他知道，她身上肯定还有更多他没看见了。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就不该出什么馊点子，提议在地网下铺石子设水坑，靳如歌的十三队属于侦测系，是他的管辖范畴，但是毕竟男学员跟女学员的训练方式有别，他不该如此冲动，反而伤害了她！

“如歌，起来了，我带你去医院，你身上都受伤了，我们不爬了！”

他声色沙哑地走上前去，等靳如歌钻出来的时候不顾她身上的污秽想要抱她离开，可是却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

他诧异地看着她，在场所有的人全都诧异地看着她，就发现她此刻狼狈不堪，可是倔强的小脸光芒万丈，尤其那一双倨傲的双眼，不卑不亢地盯着他：“孙浩然，你给我滚边一边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真的没力气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算字字清脆，飘荡在每个人的心里，产生了不一样的反应，却都带着一丝震撼。

她说完，纤细的身边原地晃悠了两下，然后扶了扶额头自言自语：“还有两次，我不会晕的。”

说完，她缓缓蹲下身去，再次钻进了铁丝网里，这一次，勉强爬过去的，可是回来的最后那一趟，她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体力了。

她趴在地上静止不动了好几秒，所有人都以为她晕倒了，孙浩然跟教导员已经准备去挪开铁丝网救人了，却看见她的脑袋动了动，如一条在网里苦苦挣扎的泥鳅，一点点抬起头来。

她迎着阳光，看了眼湛蓝如洗的天空，回想着那天跟凌予一起坐飞机回来的时候，那是她距离天空最近的一次，天空，云朵，多美啊。

想起凌予作伴的时光，她不由地晃了晃神，脏兮兮的小脸忽而冲着天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