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抱着双臂,瑟缩着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五分钟前在电话里和徐丰大吵了一架,让她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飘得没边儿了。
知道她回了J市,那男人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都不知疲惫的,让她难受得得透心儿。
可……
妈的。
她低低咒骂着,连天都和老娘作对,她那辆二手小波罗几个月不用,竟然消极殆工了,但她现在却急着去ares拍一个广告,眼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急得脑门儿直冒烟儿。
再不爽,也得生活,要生活,就得有钱花。
像她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广告模特,从来只有她等人,哪有人等她的道理?
这个时段,站台上等车的人并不是很多,可公交车却迟迟不来,就连出租车也瞅不到一辆。
心里不停地骂着娘,眼神儿直勾勾地盯着路面,生怕错过了一辆……
嘀嘀!
突然耳边响起两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让她条件反射般惊吓转眸,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才歪着脑袋去看,边上停着一辆玛莎蒂拉。
半开的车窗里,正是大雪天戴墨镜装酷神十三点的大明星,施霖盛。
心下一乐。
这大明星可是她的偶像啊。不过,瞧他的样子,是认错人了吧?她可是记得清楚,他俩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在情人湖畔拍的那个穿越剧,那次和小圆子还跟周秀干仗来着。
时光荏苒,现在,她疑惑他的举动。
“施先生?有事?”
目光淡淡地扫过她戒备的脸,施霖盛嘴角往上扬起:“颜小姐,去ares?上车吧,赶巧我也要去,顺便载你一程。”
颜色脑袋虽迷糊,可是她也不傻。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来勾引这种极品帅男,何况对这男人的底细还一无所知,泛泛之交,连朋友都谈不上,哪敢随便上他的车?
勾了勾手里的包,她打量着这妖孽男人,压根儿不领情。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打车。”
眼神微微一闪,施霖盛上下仔细打量她一阵,忍不住笑了,这笑容,白牙森森。
“颜小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这社会哪来那么多坏人?胆儿真小。”
胆儿小?
直视着他,颜色怒了,她这辈子最讨厌人家说她胆儿小。
好吧,不就是搭个便车,谁怕谁啊?免费车不坐白不坐。白了他一眼,她搓了搓手打开车门儿就坐到副驾上,对着免费司机吆喝:“走吧,不谢。”
一路无语。
汽车径直往ares开去,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过了好一会儿,施霖盛才笑着打破了沉默:
“颜小姐,你那个好朋友没拍戏了?”
“哪个?”
“元素。”
抚额,白了他一眼儿,颜色总算是弄明白了。就说自己没这魅力吧,原来这厮是看上她家小圆子了,又是一个花痴男,不太友善的瞥他,这话说得可就毫不客气:
“哥们儿,看在你好心载我的份上,我可提醒你啊,别屑想了,打赌你这辈子都没戏啊,人家孩子都俩了,她家男人可是狠角儿,你敢去招惹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得煞有介事,施霖盛只是淡笑不语,直到前面红灯路口,他踩上刹车才转过头来望向她,“颜小姐总是这么自作聪明的么?”
他的表情,戏谑,促狭,却优雅无比。
虽然他是帅哥,可现在颜色却改掉了花痴的毛病。
外加心情本来就不好,所以,她好不容易露出来的那点儿笑容彻底龟裂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更加不爽。
“废什么话?我管你。爱信不信。”
施霖盛玩味地笑了笑,觉得这丫头挺好玩的,有点儿意思,说话也不转弯抹角,一根肠子捅到底,直爽,和她说话挺痛快,浑身都舒畅。
摇了摇头,他不再搭话。
到了ares,颜色打开车门,再‘砰’的一声关上径直就走了,瞧得施霖盛一愣一愣的,礼貌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浮云么?
他不知道的是,颜色压根儿就把他这个人忘掉脑后了。
带着和徐丰吵架后的郁结拍完了整组广告,她的心情仍旧没有得到丝毫的平息。
该死的,臭男人,总是左右我的心情。
喝掉一杯热茶,瞧着窗外的大雪纷纷,她烦躁地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冲出了ares公司的大门,刚出门口,脸就垮了下来。
再次遇到阴魂不散的施霖盛。
靠!
颜女侠嗤笑了一声,目光恶毒地扫向这大明星:
“小子,你精神可嘉,可是,难道你耳朵有问题?都跟你说了,你就死了心吧,人家不仅名花有主,都开花结果了……”
话没说完,包里的手机又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她恼火起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听那男人就在声色场所。
烦透了!
于是,不等徐丰说话,她直接就骂了过去:“徐丰,老娘和你说了,咱俩完蛋了,完蛋了你懂不懂是什么?就是掰了,散了,从此两不相识,你再他妈打电话骚扰我,老娘可就报警了?”
说完,直接挂电话,顺便关机,她实在不想再听徐丰叽歪了。
因为,怕自个儿心软。
这臭不要脸的男人和许亦馨结婚证都领了,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招惹她,偏偏她自己也总犯贱,忘也忘不掉,恶心死自己了。
放好手机,她自言自语地低咒了几句,提醒自己注意现实。
施霖盛好笑地看着她神神叨叨的动作和语气,然后帅气的拂了拂头发,笑问:
“颜小姐,这大雪天的,反正闲着无事,请你喝一杯?”
思索了0。01秒,颜色就点了头。
妈的,烦都烦死了,喝酒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是跟帅哥喝酒,干嘛拒绝?人家大明星可是比那不要脸的臭男人好看多了。
反正也不吃亏,喝就喝,喝了他的酒,小圆子也变不成他的人。
傻叉。
……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施霖盛请她喝酒的地方,会是帝宫。
更没想到,他带她直接上了帝宫九层。
这里她并不陌生,同徐丰在一起的时候,来过好多次,每次发小儿聚会,徐丰总是兴高采烈地带着她。和他分手后,就没有再来过,如今看到这绚烂的灯光和熟悉的环境,心结愈发纠结难平。
看来这施霖盛貌似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能在帝宫九层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富?贵?一想到这两个字儿,她就犯堵,她自己不正因为欠缺这两样儿才和徐丰走到现在么?皱着眉头,从脚尖到头顶都不爽利了。
算了,喝酒,其它的事儿甭管。
不得不说,这种娱乐的地方,确实是人放松和发泄的好地方。
音乐的动感,疯狂舞动的激狂,都能让人暂时忘记现实。
包厢里。
瞧着面前的小丫头自顾自喝着酒,施霖盛半晌才收回眸光,执起杯子对着包厢里的灯光若有似无的晃动着,眼睛盯着里面的冰块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