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地拉过被子把两人盖上,发狠地将女人搂在自个怀里,将脸蹭着她的脸,最后,只能狗腿地应承:
“好,你说不要,就不要,都依你,行了吧?”
为了女人控制自个的生理欲望,对钱老二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挑战,可为了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他不仅心甘情愿,还甘之如饴!
元素,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了。
他的回答让元素心里踏实了不少,身体彻底地放松下来,不由得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嘴里柔声问道,“只顾着给我吹,自己怎么不吹干?现在还润着呢。”
“老爷们怕什么,再说会话,自然就干了。”她的关心,让钱老二开怀大笑。
屋外雨声阵阵,屋内暖意融融。
……
可,原本就这样一个暖意融融之夜,到了后半夜,元素却莫名其妙的发起烧来。
她自然烧得迷迷糊糊没查觉,钱傲到了半夜感觉自己抱了个火炉子,不由得惊诧起来,伸手在她脑门儿上探了探,热!又用唇去触了触,还是热。
量了温度,还好,37。5度,低烧!
这妞儿就是不听话,估计是淋了雨着凉了,把姜茶喝了不就完了吗?低烧最好是物理降温,所以,在这个大雨磅礴的夜晚,钱老二就来回不停的伺候着这女人,冰敷,酒精擦试,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次钱老二的人生初体验。
而这会儿,元素还在做梦呢……
她脑子里一片昏沉,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儿了,身子蜷缩成一团,浑身不住的打冷颤。
梦里,不同的人,不同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在她脑子里来回的变幻,后来,走着走着她就进了一个沙漠,四处荒凉,漫卷黄沙,空无一人,她觉得自己好害怕,好渴,她想大叫,却半天发不出声儿来。
这是梦,这只是一个梦!她不敢的提醒自己想从梦里醒来,嘴里不住的呓语着,“钱傲,快救我……钱傲,快来救我!”
恶梦,一定是恶梦,可她醒不了,梦里的她瞬间陷入了黑暗,比最恐怖的影片都要让人惧怕,脖子上火烧般的痛感传来,眼看钱傲就在跟前,越走越远,她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
他的影子好远,一直往前走,任她怎么喊,都不理她,她好怕好怕,她想伸手去抓,可伸出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抓不住,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而梦还在延续……
她以为她没出声,其实她在惊叫!
“素,宝贝儿,别怕,我在。”
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一阵阵略显空旷的熟悉的声音,她心里一阵激动,是钱傲,是钱傲来救她了,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抓住眼前的人就不撒手,像突然得救得被溺者一般,弱弱的哽咽。
“钱傲,钱傲……”
“傻拉吧叽的,没事的,老子不是在么?”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是那么霸道。
皱了皱眉,她勉强睁开眼睛,可头却痛得像要裂开一般,浑身都酸软。
“钱傲,我痛……”
“宝贝,乖,再睡一会,醒了就不痛了。”
她说她痛,钱老二觉得自己也挺心疼的,这妞儿平日里看着冷冷清清的,银牙一咬,就敢上天入地,打虎杀狼的,什么也不怕,怎么这一生病,又娇又嗲的。
……不过,这感觉还蛮好,至少她嘴里叫的都是自个的名字,这么一想,他又乐呵了,也不枉他忙了大半夜。
……
睡了醒,醒了又睡,如此一整夜反反复复,元素也不知道自己倒底睡了多久。
第二天,当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见男人一脸疲惫的躺在身边,搂抱着她,却没有闭眼,就那么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瞅着她。
他一夜没睡?
见她睁开眼就傻瞧着自个,钱傲笑着探了探她的额头,轻声询问:“好些了吗?”
不得不说,看见这样的钱老二,元素是感动的,感动到什么程度呢,就是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差那么一厘米,就落下泪来。
“好多了,谢谢你,钱傲。”
“唉,真是累死老子了……对了,我给疯子打了电话,让你那好姐妹来陪你,今天你就不要去市医院了,在家好好休息。”
钱傲轻描淡写地说完,然后一骨碌爬了起来。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虽然这晚上,她总是迷迷糊糊的,可她知道是这个男人在照顾自己,不由得哑着嗓子问。
“你要去哪?”
这话问出口,她自个脸先臊红了,元素,你是不是太过依赖别人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去问他的行踪了,你们的关系,到那地步了么?
没想到,钱傲只是抬腕看了看时间,转过头望向她,直接就交待了:“我去公司,不要担心,我等她来了再走,不丢下你一个人。”
其实她不知道,这在钱老二的个人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为了私人的事情,担误工作。
公司里一大摊子事等着他,而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刚才她还没醒的时候,各种各样的电话已经超过了十个,全被他一一搪塞了。
钱老二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算是比较我行我素的人了,不过家族的面子摆在那儿,J·K国际更是外公沈氏一族的心血,栽培了他多少年,就为了让他继承这家族企业,操纵这沈氏江山。
所以,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自己一向很有分寸。
别他他生活里又贫又痞,可钱沈两家对他的教育那是真真儿扎扎实实的,没有半点儿虚的,要不然,能培养出他这样‘一身气度,满腹才华,叱咤商界’的青年精英么?当然,后面这一句,是他自个孔雀的。
……
这话说完,不出十分钟,一阵阵尖锐的门铃声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还真就是风风火火的颜色来了,后面,跟着同样神神颠颠的徐丰。
一进门儿,颜色就直接往元素身边扑了过来,见她这样儿,钱老二皱了皱眉,实在想不明白这徐疯子究竟是啥眼神儿。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这丫头可是他女人的好姐妹,想想不免有些后怕,幸好元素不这样。
他俩来之前,钱老二已经把自己给拾掇妥当了,拿着公文包,正要绕过徐丰出门,这一瞟眼儿,吓了一大跳。
这哥们儿一脸的阴郁就不说了,脖子上还有好几道新鲜出炉的抓挠伤痕,最可怕的是,原本好好的小伙儿,脸上多了五根不太清晰的手指印。
饶是钱老二再淡定,也憋不出笑了:
“疯子,丫的怎么搞得这么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遇到贼了呢?”
冲他尴尬的一笑,徐丰连忙捂住脸,目光烁烁地瞟了颜色一眼,遮遮掩掩的样子,逗得钱老二一阵猛笑,顾不得什么好姐妹的问题了,简明扼要的就阐述了自个的想法。
“这么多年,哥们儿一直不知道,原来你丫的喜欢的是母老虎。”
虽然徐丰被颜色欺负得有点狠,那心情是云里雾里极度的抑郁,可他却听不得这钱老二的嗤笑,这哥哥也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瞧他电话里急得那样儿。
“哥哥,说我行,别说我媳妇儿,成不?”
媳妇儿?
怪异地瞥了徐丰一眼,钱老二侧身就要出门,末了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叫媳妇儿太早了,小心竹篮打水。你家里,能容得下她?”
这间二楼的主卧室,宽阔,甚至可以说空旷,为了追求空间的效果,很少摆设,所以,一室寂静的时候,他这句话,虽然很低,但还是同时传进了三个人的耳朵里。
各人滋味儿不同。
元素和颜色对望一眼,空中电波交流依然受阻,没明白对方的心思,可自己心里却明白得紧,他和她,他和她,都一样。
徐丰闷了几秒,完了冲他的背影嘿嘿一笑:
“哥哥,反正我就认定她是我媳妇儿了,谁说都不好使。”
钱老二蹭蹭走了,貌似还摇了摇头。
转过身来,徐丰坐在沙发上,闷闷地点燃根烟儿,突然又想到有病人,连忙不好意思地掐灭。
这边,颜色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和元素聊着体己话,免不得那好奇心,尽管元素刚刚退烧,仍是对他俩突然的凑伙儿非常关注。
虽然没问出口,可那暗里明里的秋波,颜色也看明白了,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颜色没好气的说:
“谁让老娘心软呢?那天之后,那家伙哭着喊着,非得让老娘宠幸不可,跟屁虫似的,动不动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你说恶不恶心?”
见到沙发上高大的身影抖了一抖,但随即闭嘴没吱声,元素就乐了。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小妮子她也算是了解的,嘴上工夫忒厉害,可那心里边儿啊,怕是已经装进这男人了。
可是,正如刚才钱傲所说……他们,该怎么办?
她没空替自己操心,倒是先替颜色操心起来,毕竟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可小颜子不同,她对婚姻对爱情曾经寄予过那么多的期望。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小颜色。”
“行了,小圆子,你怎么像我妈似的?这不是挺好么,大家一起玩玩呗,愉快就在一起,不爽了一拍两散,多时尚,多流行啊!”
跟徐丰在一起,颜色还真没想过未来,以前吧,小言看多了,总想着找个总裁高干啥的,轰轰烈烈的燃烧自个的青春,可现在才知道,那些东西全他妈是糊弄人的,俩人感情再热络有用么。
人家家里,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