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素没弄懂他这话啥意思,自己的手机虽然旧了一点,但用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换它干嘛?
所以,她一脸错愕,满脸不明白。
“你那手机,是他送给你的?”见她脸上摆明了不情不愿,钱傲眼中的闪过一抹黯然,但问出的话,却是小心翼翼的。
“是。呃,不是……”
“究竟是不是?”钱老二紧了紧她的小手,问得有点严肃。
与他肃然的目光对视片刻,元素还是没弄懂,这哪跟哪儿啊,什么意思?没错,手机是仲尧送给她的,不过,后来,她又把手机款还给他了。
以前,她不知道仲尧家的情况,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花他一分钱,她这个人,没其他优点,就是涉及到钱这东西,自尊心特强,她自己也研究过这个问题。
后来得出结论:她自己,穷得只剩下自尊了。
见男人神色凝重的样子,她也就直言相告了,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听完她的话,钱傲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认真地说。
“手机,必须换,明天我给你带一个来。”
然后,没再给她解释,就加快了脚步,转身下了楼。
……
似锦园。
远远的,就见到那辆重新喷过漆,换过牌儿的丰田霸道停在门口。
钱傲打开家门,让人把车停进车库里,盖上车罩,才算长吁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
他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了,深深浅浅的吸着,脑子里竟然有些迷惘,这是他二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喷了个烟圈,望着整洁的屋子,在女人的操持下,特别有家的味道,怎么看怎么舒服,可他却欺骗了她。
但愿,她妈和她叔快点好起来吧。
碾灭了烟,他踌躇着还要不要去医院,他怕去了老太后一醒,看到自个又活活的气晕了过去。
嘟嘟嘟!
他的短信提示音,千年不变,还是初始状态。除了这段时间给那女人发过几条,几乎不用这玩意儿。
看了看,心里一动,是他妞儿,内容简单:
“我妈醒了,你休息吧,今天,谢谢你!”
愣了愣,他轻哼,这哪是关心他呀,分明就是怕他再过去把她妈给气着了,不过也是,要说这会儿,他还真觉着自己没脸去见她,于是,也回了一条:
“嗯,你也必须休息。”
一夜寂静,两处不成眠。
元素是因为守着她妈,而钱老二是因为家里太过冷清,没有半点人气的地方,那颗心怎么着都落不到实处。
……
第二天早晨,当元素趴在陶子君的病床边儿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经是阳光灿烂,不到九点温度已经老高。
一整晚,她就睡了这么一小会儿,眼睛已经有迷糊不清,这时敲门声响起——
会是谁呢?
去了外间,打开病房的门一看,愣了,是朱彦,后边儿跟着个助手,两手不空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袋。
元素有些纳闷了。
以前从来不苟言笑,注意社会地位到不喜欢与穷人打交道的朱彦女士怎么会这么殷勤,难道又为了订婚的事儿?
她已经和仲尧说得很清楚了,难道仲尧没有告诉他妈?
心不由得绷紧了,这节骨眼儿上,她要是再来说这事儿,准得把她妈气晕过去不可,所以,在朱彦准备进屋的时候,元素手一伸,就拦住了。
“朱姨,我妈身体不太好……所以你还是别进去了……”
政界沉浮多年,朱彦早就养成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别人,拦阻别人,什么时候轮到这小丫头来拦她了?更何况,没有自个的儿子,瞧她们一家的穷酸样儿,能住得起VIP病房?
她心底里,认定这一切都是仲尧帮的忙。
可喜怒不形于色,也是她这种人的必修课,思绪尽管千变万化,而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愠怒都找不出来,只是平淡地扫了元素一眼。
“元小姐,你放心,你妈见到我,病肯定会好得快。”
唇紧紧抿在一起,紧绷着,元素压根儿不相信她这说词,上次她和妈妈见面的样子,剑拔弩张,不是有前仇就是有旧怨。
所以,拒绝探视这行为虽然不太礼貌,可为了妈妈的病情着想,她仍是一脸的坚持,一手扶在门把儿上,不让步。
“不好意思,朱姨。”
宿夜未眠的她,身体沙哑低沉,也不太好听,可她的坚定和严肃,倒是让朱彦有一丝动容,不卑不亢,模样儿也好,除了家世差点,其他都还说得过去,仲尧真娶了她,也不算辱没了。
“不如,你先问过你妈,再做决定?”
见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元素手紧了紧,沉默了半晌,转身进了屋。
不曾想,她将朱彦的话原句复述给陶子君时,她居然半秒都没迟疑,就让她把人领了进来。
但是,和上次一样,她又被撵了出去。
在医院的过道上,来回踱着步,她突然想起,这一阵发懵,灵儿去哪了?昨儿晚上还在的,这一大早,就没了影儿。
妹妹大了,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朱彦就出来了,看她的目光深深的,盯在她脸上,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笑道:
“我走了,进去吧,你妈好好的。”
想到刚才自己的无理阻拦,元素脸上有些躁热。
“朱姨慢走,刚才,对不住了。”
望着朱彦愉快的转身离去,她几乎没有停留就推开病房门,可,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和上一次朱彦到家里时完全不同,妈妈这会脸色虽然谈不上愉快,可还算平静,脸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元素有点纳闷,这手术是不是伤到了脑子?
不过,她也就这么想想,这话她可不敢说。
陶子君所受的伤不算太严重,清醒过来后,精神状态也不错,很明显,那个伤她的人没有冲着她的性命而去。
蓄意撞人,却只撞伤,那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
元素下楼就近买了稀粥,趁热端了回来,一口一口喂给陶子君嘴里,不过大半碗,她就不吃了,放下碗,突然间她想到了灵儿,于是,往休息室去。
里面,空空如也。
她记得灵儿昨晚上是睡在这儿的,可这丫头一大早上哪去了?
窗户敞开着,窗帘也被拉开了,阳光洒在凌乱的大床上,证实她没幻觉,灵儿是在这睡的,因为她记得这床上用品,原本是整整齐齐的。
看来灵儿对自己的成见,还是没办法放下。
眼神黯然。
洗浴室里,她将自己捯饬干净,望了一眼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的女人,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倒霉事儿一茬接一茬,就没个消停呢?
一出来,陶子君就皱着眉头追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