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温柔地道;“这都是皇上的恩典。”
正顺帝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话似的,悠然的喝着酒,看着歌舞。
皇后不敢在试探,乖顺的闭上了嘴。太后恨得牙根都直痒痒,也别无他法。
她和皇上虽然是亲母子,两人的感情却早在十几年前就消磨殆尽了。
现在有她在,皇上还能容忍宋家一二,待她百年之后,谁知宋家会是个什么下场。
她才心心念念的想要给宋家做最后的谋划,将其最有出息的侄孙儿前程,绑到了楚长铮的船上。
结果到最后,她的一片苦心谋划,还是毁在了自己的一时犹豫和宋言良的儿女私情上!
若是她时时盯着宋家,宋家在这十年里照顾武定王的那几个晚辈,宋言良一心一意的对待着楚月瑛,又如何会有今天这种两难的难堪?
不过,说到底,她又忍不住质疑,楚长铮这些年的病,到底是真的吗?
皇上真的不忌惮楚长铮功高震主,恃宠而骄,恃功而傲?楚长铮也不怕皇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迟疑了好一会儿,她对身边伺候的宫女吩咐道:“去请武定王妃过来。”
正顺帝闻声看了过来,眼神里尽是不赞成,太后对上他的目光,笑眯眯的并不退让:“她像是个有福气的,哀家想仔细瞧瞧。”
见她神色坚定,正顺帝放弃了阻止,他拦得了一次,也没办法一直拦着,何况这种大殿广众之下,他没有理由阻止。
宫女过来传话,宁香莲还没起身,楚长铮先站了起来,“我陪你过去。”
宁香莲本想说不必了,转念一想,他甘愿挡在前头,她又何必推托,也就由着他了。
两人离席,没几处就到了高座之前给太后行礼,太后一脸的慈祥:“好,好,好……”最后也没说什么,把腕上的一串玉佛珠取了下来,赏赐给了宁香莲。
宁香莲请了恩,从宫女手中接过玉佛珠,就势带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一曲歌舞结束,舞姬退出大殿,就有人开始向正顺帝敬酒,然后大殿开始热闹起来了。
宁香莲神色平静的坐着,不受其扰,慢悠悠的喝着茶,再品一品桌上的美味佳肴,亦然自得。可是,随着楚长铮一两个旧下属大着胆子过来敬酒说话,几乎殿内所有与楚长铮有过旧日交情的人都凑了过来,想要探究一下楚长铮的身体状况,弄得她想悠闲的度过今晚的也变成了奢侈。
瞧着楚长铮拧眉,宁香莲知道他并非不喜欢与这些旧部相聊,而是顾及着自己。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肘,低声道:“无事,我去殿外吹吹风。”
殿里,酒气和香气实在是太浓了,让她有些头晕。
楚长铮见她没有不高兴,也就同意了,回头叮嘱:“你们好生陪着你母妃。”
后座的四人:“……”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让他们四人都一起去陪着吧。
宁修之倒是好脾气,拽一把想要拒绝的楚逸之,温和的应下:“父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