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被李氏看穿了心思,叶氏讪讪地道:“当真什么都瞒不过福晋法眼,妾身实在看不惯钮祜禄氏那狐媚下贱的样子,明明是个卑贱的格格,却住着东院的净思居,连妾身都还只住在西院呢。”说着说着,心里那股邪火又升上来了,声音不由尖锐了几分,在骂凌若卑贱的时候,她忘了自己也是从卑贱的格格过来的。
“怎么,住西院委屈你了?要不要我把玲珑阁让出来给叶福晋你住啊?”李氏一脸笑意吟吟地道,声音温和若春风拂过。却令叶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虽不聪明却也知道这话接不得,慌忙跪下叫屈,“妾身得福晋提携方才有今日之地位,怎敢再有非份之想,实在是因看不惯钮祜禄氏狐媚勾主的模样。”
李氏把玩着衣襟上的琵琶扣凝眸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只是与你说说笑罢了,看把你吓的。”她亲手扶起叶氏道:“你也是做主子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跪,以免被人看轻了去。”
叶氏嗫嗫不敢答话,只见李氏又说道:“贝勒爷看重钮祜禄氏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再生气也无用,何况就算没有钮禄祜氏也会有别人,想想怎么讨贝勒爷欢心才是正经事。贝勒爷不是喜欢听你唱戏吗?那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生练着,等贝勒爷回来后给他一个惊喜。”
“是,妾身明白。”叶氏敛起脸上的不满答道。
“来日方长,做人目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要过于计较一时得失。”李氏语重心长地叮咛了一句,至于听不听的进去那就是叶氏的事了。
叶氏刚要说话,忽觉一阵恶心涌上胸口,忍不住干呕起来,红玉连忙命人端来漱盂,自己则替叶氏轻拍后背,好让她舒服一些。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李氏先一惊,忽而拍手笑道:“妹妹莫不是有喜了吧?这可是大好事呢,自灵汐之后,府中已多年未闻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了。”
叶氏胃中根本没什么东西,呕了半天也只呕出一些黄水罢了,就着红玉的手喝了口茶漱一漱嘴里的苦涩后,方才苦笑道:“妾身哪有这么好的福气,是近几日饮食不当伤了胃,所以才常会干呕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