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的方法不当,或者你没有把握的话,那样会害死伤者的,你真的行不?”刘易带着点质问的问道。
“我、我可以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她突然有点激动的大声喊道,激动得浑身都在打着颤,刘易更注意到,她的眼睛内竟然涌出了两串泪珠,泪珠滴下,滴湿了她脸上蒙面的白纱巾。
汗,至于么?没有人逼着她来为伤者治伤,更没有人逼着她拿刀为郑石截肢,至于激动得流眼泪么?唉,女人毕竟都是女人,没有经过特殊培训的女人、女医生,她们真的敢直视伤者那些血淋淋的伤口么?敢用刀子去切断一个人的肢体么?拨弄伤者的那些腐肉,一般的女人,恐怕看着都会恶心到死。
所以,刘易早就怀疑这个女大夫是不是真的敢做这样的截肢手术,看来,最终还是要自己亲自上场了。
不过,刘易不知道,这个张芍,还真的从来没有为别人医过病治过伤。她之所以要学医,主要是因为丈夫因病去世,好好的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些伤寒的小病,因为开始时不太注意,到严重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救了。所以,她才想到自己若懂得医术,在丈夫生病的时候,自己能够马上就察觉治好他,那么她就不用落得如此痛心孤寂了。
她学医,只不过是想找点精神上的寄托,以此来打发孤单寂寞的日子。
当然,她学医还有一个原因,每当想起她都会为丈夫的病死而悔恨不已。
早几年,曾经认识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医生大夫,而且这个医生大夫还是父亲的朋友,也经常会到自己的家中来饮宴。她记得那个医生大夫叫张机张仲景,其父也是朝中朝官,大家都是姓张,虽不是同宗,但两家的人互相都有来往。自己叫他做张叔叔,张叔叔很喜欢自己,说自己很聪明,有意教自己医术,当时她听张叔叔说一些为病人治病的秩事,感到很有趣,也想跟他学医,但是自己的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同意她跟张叔叔学医,后来她自己没有坚持,此事就作罢。
她每想起此事,想到丈夫的死,心里都有点怪自己,怪自己当初没有跟张仲景学医。
她父亲还有一个比较相谈得来的御医,这个御医其实就是当年张机张仲景的药童。因为她因思念亡夫,不思茶饭,日渐憔悴,身子虚弱,她的父亲就请来了这个御医为她开点药方调养她的身体。这个御医和她说起了张仲景的事,得知道这个御医有张叔叔的一些临床医病的手扎及一些药方心得,她便要了过来,躲在家中的后花园里闭门造车,熟读钻研张仲景的手扎药方,遇到不懂的,有机会也会向那个御医请教。
但是她毕竟没有临床的经验,躲在张府之内,也没有机会去为病人看病。当然,她官家女儿的身份,以及一个守寡的未亡人,也不方便随便的外出抛头露面行医,再说,她一个女人,别人能相信她治得好病么?会有人让她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