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白言。”穆青一本正经地解释，丝毫不理会那眼神中已经冒出火花的黑袍白言。他在见到黑袍白言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身上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气息，眼前这个黑袍白言，不过是一个其他的物质存在。

“老子就是白言！”白言小口啜茗，茶水非常的苦，一口吐了出来，喷在了穆青的脸上，骂道，“这什么鬼东西，那么难喝。”

穆青并没有生气，脸上无表情，他擦拭掉了脸上的茶水，“你该回去，把白言放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的样子，像是已经得道升仙的小圣人，在教导他的使徒。

“我呸！我说了老子就是白言。”黑袍白言露出了嘴中的獠牙，但是穆青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

穆青脸上反而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转过身子打算离开白言的房间，“可是你终有一天会消失的不是么？”

“滚！”黑袍白言收起了獠牙，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念叨着，“我是不会消失的，怎么样都不会消失的。”

“明天有你的比赛，你的对手是青海峰的仙子。”穆青说道。

“仙子？”黑袍白言不屑一顾，挥挥手说道，“不过就是一个魔女，还说什么仙子，不去不去，老子不打女的。”

穆青竟然没有生气，这让黑袍白言感觉到有点意外，他对眼前这个背对着他的少年，心中有些忌惮之心，他看不穿对方的境界，身上感受不到他身上灵力的波动，像是，一把剑？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穆青已经离开了。

“我是不会消失的。”黑袍白言嘴里依旧念叨着这句话，过了许久之后，他突然猛然站起了身，“我是谁？我是谁？”

黑袍白言感觉到了心中越来越烦躁，好像里面住着一群乌鸦，不停地在发出一些燥人的声音，四处乱飞，撞击着他的心脏。

他颓然坐下，对自己的软弱感到十分的意外，他究竟是怎么了？“我究竟是谁？”他突然跑到了一面铜镜之前，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紫黑色魔纹，还有那脸上两行血泪都显得十分的显眼。

他突然掩面哭泣，身子不自觉的抽搐。

“小黑……”白素衣听到了黑袍白言的哭声，丢下了手中的鸡腿，从床上跳了下来，轻轻地拍打黑袍白言的肩膀。

黑袍白言突然转身，抱住了白素衣，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处，一言不发。

白素衣笑嘻嘻地伸出了油腻腻的手，落在了黑袍白言的白发上，轻轻的抚摸着，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小夜乖小夜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