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学武道:“贫僧要出家为僧,日夜诵经理佛。”
神宁什么时候这样巴结讨好过一个人,明明有千万分的不乐意,却还要强颜欢笑,只为了留住凌学武。
凌雨裳咬了咬唇。早已看不下去了,“学武,你太过分了!这些天,娘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是这么固执。不就是个一个玉灵儿,你为了那个死女人。居然要出家当和尚,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走了,让他们下半辈子靠谁?”
凌学武淡淡地道:“女施主也是神宁大公主夫妇的儿女,还有凌学文施主……”他顿了一下。“他会很乐意侍奉神宁大公主夫妇的,出家之人心中只有佛!”他合手诵了句“阿弥陀佛”,面上的表情纹丝未动。
神宁这几天一直想挽回什么,看着面前陌生的儿子,眸中空洞,静如死井水,仿佛再没有任何事可提起他的兴趣。面对如花的美人,他不会多看一眼,面对美人的示好,他只有厌恶而无情地将人推开,哪怕对方撞破了头,也不会有半分的怜惜。
神宁再也无法平静,挥臂大吼:“凌学武,你就这么想当和尚?”
“意如泰山不可动也!”
他意已定,再无更改。
“好!好!你要当和尚,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神宁一抬手从袖里取出把短剑,拔出短剑,对着自己的胸口,“为娘含辛茹苦将你哺养成人容易么?而今你们好不容易大了,雨裳在外给我惹了多少麻烦,而你竟又为了个青楼的贱女人要出家当和尚……”
“女施主,人无尊卑,不过是女施主生于皇家,而灵儿生于贫苦,若论尊卑唯人的气度,灵儿骨子骄傲、贵重,自然就是这世上尊贵的女子。”
就算是放下了一切,他也要为玉灵儿争辩一二,不容神宁抵毁。
神宁连忙道:“你到底还是为了她与我闹。她人都死了,我还能如何?难道你连孝道不要了,要做这悖逆不道之人?”
凌学武瞅了一眼,搁下笔,扭身回了床上,盘腿而坐,开始诵经。
神宁坐在锦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叙起来:“还记当年,我怀着你时,冬天入宫,宫路结冰,我摔了一跤,生怕将你给摔没了,为此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从怀上凌学武,到凌学武出生、长大,一点一滴都搜罗了说,就希望凌学武能念母子情分,打消出家的念头。
“那年你十三岁,去琼林书院读书,想要一匹最好的马儿,为娘托了多少商人,打听了多少门路,想尽法子为你弄匹汗血宝马。为娘疼你、怜你,只盼我儿能够快乐健康,能与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娶妻生子,安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