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了?”杜绝的脸上尽是错愕,没想到在婚礼上叫停的是他爹。搞什么,一人一次公平是不是?
杜汉缓缓站起身,沉着脸说道:“你们不能成亲。”
被发现了?真的出事了?翠北的脚往后缩了缩,袖管下的手紧紧捏成一团。
“为什么?”杜绝一手挡在翠北面前,面向杜汉,质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亲?”杜绝问得又快又急,整个人都变得急躁起来。不就是成个亲吗,为什么要这么多幺蛾子?
“你们不能成亲。”杜汉只是道,想为儿子保存点脸面。
没有任何理由怎么能说服此时的杜绝?他红了脸,感觉所有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围观着。
“继续。”他冲司仪大声喝道。
司仪被杜绝的样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他也没遇到过新翁叫停婚礼的这种情况,下意识把目光落在杜汶身上。这里就他辈分最高,又是主家,自然他说了算。
“老二,你糊涂了吗?”杜汶微微皱眉,问道。
是他糊涂了吗?尽管也是他拿定主意要坏掉翠北的名节来阻止这场婚礼,但老三的话一整夜都在他脑里徘徊,他找了许多借口来安慰自己,却不得不怀疑。杜汶对他的看重。真的只是表面吗?其实根本就没信任或是卸磨杀驴?天,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可是,若是不是,又怎么会这么巧?几十年的情谊啊,最后连他儿子都无法保全吗?
“有些人存在,便是对我的威胁。”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杜氏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在她亲手杀死柳氏的那天……那年她十二岁……
当时他还在想是杜氏年纪小,亲娘的突然去世,让她无人可依,惶恐的失了分寸。现在想想这句话不就像在应证他的现在。
很像。
半天没有得到杜汉的回话,杜汶的脸上挂了两分不耐烦。兄弟一场,他自然不可能让杜汉的唯一儿子连婚礼都不成样子,这才点头应诺,大手一挥,让下面的人好好准备着,需要什么就立即去办。更是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出席婚礼,不让别人看轻。但我给你体面,你也得知趣,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主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回应他,他面子又该往哪里搁?
“怎么不说话?”杜汶挤了个笑脸,“是乐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