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重开的时间,就定在十天后,三月二十八再次举办春闱,这十日内所有举子的住宿、饮食由户部负责,令举子专心待考。
重开的春闱,以尚书左右仆射萧厚仁、叶正纯为主考,礼部尚书魏晋度、御史大夫龚如熙为副主考,就连这次二十名同考官。也是重新任命,由长泰帝亲自从各部调任,其中就有吏部司封郎中陈醉山和大理寺丞成方圆,本来沈则敬也位列其中的,因为沈家有子弟参加春闱,为避嫌疑,才免了去。
萧厚仁和叶正纯等人刚刚从姜选等人的事件回过神来,正要赞叹长泰帝这手稀泥和得好时。冷不丁听到长泰帝这个任命,都愣了一下,才记得出列接受任命,心里却是叫苦不堪!
叶正纯心里已经开骂了,长泰帝他是不敢骂的,只好骂姜选等人了!若不是姜选他们出了事,这等苦差事也落不到我头上啊。春闱什么的关我个球事!叶正纯再一次暗说他的口头禅。
这的确是苦差事啊,本来应该三四个月准备的春闱,要在短短十天之内准备好,这不是明摆着让尚书省和吏部的官员为难吗?
这么短时间,试题怎么出啊?这弘文馆的校书郎不得把手都抄断啊?贡院能不能安排妥当啊?工作劳累点时间紧凑点也不算什么,万一再次发生徐世进那样的事情?皇上这次还会轻拿轻放吗?所以说,这差事。除了苦累之外,还要担极大的风险啊。
想到即将要做的事情,主考官、副主考官和礼部、御史台一众官员的脸色都不甚好看,看来这十天,是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了,夸父追日也没这么辛苦过!
萧厚仁等已经在想这次要出什么题目好,保密工作还是做到十二分才是,礼部官员如张澍等,也在庆幸贡院水缸里的水还算满,不用重新加注了。其中张澍还看着他的泰山大人叶正纯。眼光止不住地担忧:这下叶、张两家都进入其中了,这一次的重开恩科,可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情啊!
和礼部官员一样有着难看脸色的还有户部侍郎江成海,他算了一下账本,额角忍不住抽了抽。近万个举子,十天的住宿伙食,这得费多少钱啊?他的小心肝都颤啊颤的,朝廷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他不由得也开始怨恨起姜选等人来了。若不是重开春闱,这笔钱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支出啊!这对户部来说,真是无妄之灾!他想起源源不断送往台前治水的银两,想起安北都护府所需的银两。江成海想哭的心都有了,没有钱,一切都难办啊!
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怨恨了姜选等人,也不知是举子还是谁人所为,反正就在叶正纯等人在紧张筹备春闱事宜的时候,听说那姜家大门都被人扔了垃圾和臭鸡蛋,整个姜家是一片狼藉和灾难。估计在重开春闱放榜前,姜家人都不敢轻易出门了。
当举子们听到春榜作废、重开恩科的消息,也不是人人都欢呼的,起码之前春闱榜前十名举子中就有不少不服气的。考试讲究的是临场发挥,再考一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挤进前十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