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廷很满意白空明的回答,他眯起眼睛,阴冷笑道:“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不懂装懂,贸然给老太爷行针的话,即便他止住了老太爷的口鼻流血,控制住了病情,也极有可能在老太爷身体的其他地方埋下隐患?”
白空明微皱着眉头琢磨了一番,端着副老学究的专业姿态答道:“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苏老太爷的这种情况比较复杂,针灸医师必须得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高深的针法,否则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那你看看这个小兄弟像是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高深针法的中医圣手吗?”苏朝廷用眼神瞥了瞥站在一旁的林逸,轻蔑而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白空明随着苏朝廷的目光望向林逸,差点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前的这个小青年顶多二十来岁,虽说长得一副清秀面孔,但哪儿有半点中医圣手的高人风范,这个年纪的娃娃几乎都忙着在网上lol或者成天陌陌、微信地泡妞约炮,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去背那枯燥无味的《汤头歌》和人体的经脉穴位?饶是碰巧遇上那么几个对中医针灸感兴趣的,这个年纪都还在学校深造呢,就连他自己这个现在名满江南的资深中医,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在给一位老中医当学徒呢。
年纪轻轻的中医圣手,白空明倒是也见过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那便是他们国医堂燕京总部的少东家,那个被中医界称作为百年一遇的中医天才,国医堂早就已经内定好了的继承人,只不过这样的天才又不是大白菜,岂能满地都是,要不然也就太不值钱了,白空明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够见到那样一位绝世的中医天才,已算是相当幸运了,他没敢奢望还能见上第二个。
当代中医想要名满杏林,除去与生俱来的天赋之外,还需要具备不少客观条件,譬如说极负责任且经验丰富的导师,再譬如说丰厚的家底,中医的精学其实是相当烧钱的,高深的针法典籍,药方药谱,以及珍贵稀缺的中药材,哪一样是可以从天上掉下来的?相对殷实的家庭都负担不起这样的学习投资,更别说寻常百姓了,而国医堂那位中医小天才可谓是占尽了这些先天后天的因素,不成材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