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曹操的行辕,司马英并没有立刻出城,还是回到了司马懿的住处,毕竟他不能对自己的父亲不辞而别。
“你去请过罪了?”司马懿见到他归来,开口问道。
“我去过丞相大人的行辕了,只是没有见到丞相。”司马英摇了摇头,答道。
“哦,这又是為何?”司马懿淡淡的问道,此时他的脸上已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模样,仿佛早上他怒斥司马英一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丞相大人他…他…”司马英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对自己的父亲据实以告,“他病了。”
“是麼。”司马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缓缓道,“只怕不但是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吧。”
“父亲大人如何知道?”司马英面色一变,讶然问道。
“这还不简单。”司马懿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汉中城全城戒严,兵士亦是剑拔弩张,若不是混进了奸细,那必然是行辕中有大事发生。”
顿了顿,司马懿接著道:“你父亲又不是傻子,这都看不出来。何况丞相他患有头疾并非一天两天了,尤其是这几日更是越发严重,当时我便知道他犯病是避无可避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麼快罢了。”
司马英默然不语,他自知司马懿眼光比他强得多,这些事情比他看得深远也是正常。
“也没想到他的病来得这麼重,连外臣都不能见了。”司马懿摇了摇头,忽然又抬头看向司马英,开口问道,“如今行辕中主事的必然是那荀文若吧。”
“恩,正是文若军师。”司马英开口答道。
“你去了这麼久才返回来,想必定是见到他了吧?”司马懿不假思索的追问道。
见司马英点了点头,司马懿嘴角却是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缓声道:“那他必然告诉你近日便要班师回长安了吧。”
“想不到父亲你足不出户便已知晓了如此多。”司马英面色微变,轻叹道。
“主将有恙,军心必然浮动,那荀文若一向谨慎小心,当初攻下汉中之时,便是他劝諫不可入益州,由此便可见一斑。”司马懿冷冷说道,“此时突逢大变,他自然是稳妥為上,除了退兵还能做出其他什麼决定麼?”
司马英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文若军师让我立刻赶回军营,收束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