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只剩下曹cao一个客人,天se已然全黑,王允终于耐不住xing子想要下达逐客令,曹cao却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王司徒,今ri百官群臣,不过土鸡瓦狗耳!”
王允已是隐隐有了愠怒:“骁骑校尉何故如此狂狷?须知月满则缺,水满则溢,天道有常,不幸一人。”
他这话很清楚,有些事情并非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你现在得志,保不准明天就要摔个一塌糊涂。
曹cao笑声方止,沉声道:“董卓名为国相,是为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王司徒今ri设宴,不正是为了此事么?可惜百官群僚,却无一人敢说出来,不亦悲哉,不亦悲哉!”
王允脸se一变,沉吟片刻,却是快步到了曹cao跟前:“孟德小心说话,你我后堂细说。”
曹cao说了这两句大实话,让王允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以至于方才硬邦邦冷冰冰的“骁骑校尉”,也变成了亲昵的“孟德”。
王允赞赏曹cao的勇气,却还是不敢太过信任。到了内堂之后,王允便问道:“孟德以为董卓此人如何?”
“在眼里,明在心里,司徒大人还用明知故问?”曹cao眼中闪过一抹厉se,沉声说道。
“兹事体大,须得妥善谋划,不可有失。”王允摇了摇头,开口道。
“如今大权尽付与董贼之手,多拖一天就困难一分,你们只道妥善谋划,却不知尚未谋划周全,董贼已经部署内外,坚如盘石。如是一来,董贼高枕无忧,诸公的谋划还如何妥当?”
王允被曹cao问住,沉默了许久,只得说道:“那依孟德之意,是要尽快,可是如何个尽快法”
“书生谋事,十年不成。”曹cao语带微讽的开口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方法,能比一刀子下去更快呢?”
“伍琼之事犹在眼前,董贼岂能没有防备?孟德所言实在不妥,此事太过行险,不宜采纳,还是另择他法为佳。”闻言,王允不禁面se一变,连连摇头道。
孰知,曹cao却是大笑三声,急声道:“那便坐等着董卓收拢权力,安插心腹便了。曹cao不才,也能在相国大人手下混得风生水起,司徒大人和一帮老臣,就尽快备齐棺椁,等着家人帮你收尸吧!”
曹cao此话说得分外难听,王允禁不住脸se大变,便要下逐客令,将这不知好歹的狂徒逐出门去。然而努了努嘴,刚想要开口,两眼却似乎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对曹cao说道:“孟德且稍带片刻,我去去便来。”
“大人自便。”曹cao亦不管他,反正自己话已至此,听不听便是对方的事了。
王允急急的站起身,快步走到屋外,也不知去做了什么,过了良久才又返身回转,坐到曹cao对座,沉声道:“我亦知孟德你所言乃是效聂政刺侠累之法,可是惜乎无人可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