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出这话时,李恪的身子不住发抖,他在心底呐喊,“父皇,如果您知道我的痛,如果您知道,您终身信任的国舅,就是这样害死你的儿子,还有你的女儿,你最疼爱的儿子和女儿,你出于信任,把女儿嫁到房家,结果害死了高阳,你出于信任,把李治托付给国舅,结果害死了我,这是多么浅薄的信任,多么悲哀的信任。我真替你感到不值!父皇,我真该学你,学你去争取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认为那应该属于自己,就去争取,但是友爱兄弟,忠君爱国,不也是你教的,有用吗,你生前是那样的害怕,怕我成为第二个曹植,现在呢,我不是比曹植还凄惨千倍?我能怨谁,怨天吗,怨天没有把我生为你的嫡子,还是怨天把我生成了你的儿子?”
李世民躺在床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般,好半响他好像感觉到了有泪水滴到了他的手上,这次轻声一笑道:“如果朕是那个男孩,朕依旧是朕,这那个男孩永远不可能变成朕,恪儿,你的心还是太软。”
李恪任由眼泪流下,是啊!这几年他有太多的机会,太多,都放弃了,说好听点他是在隐忍,说难听点,他何尝不是胆小,他怕成为罪人,可是终究也逃不开这一条路。
“小白,圣旨拿出去给玄龄吧!”就在李恪沉浸悲哀之时,李世民忽然轻声来了这么一句。
李恪一惊,忽然清醒过来,看向桌子,上边哪里还有圣旨的影子,他猛的转头,瞪向李世民喊道:“父皇,您就一定要这么对我,这么逼我吗?”
看到圣旨落到房玄龄手中,杨妃一惊,随后便猜到圣旨上的继承人不可能是自家儿子了,好在她很快的恢复冷静喊道:“来人,将他们都围住,一个都不能放出宫。”
而这时候高阳公主也带着李治他们与房玄龄会合了,房玄龄先是看了圣旨,又看了一眼李治,便大叫:“不好,皇上这是在逼吴王动手弑父啊!”
就在这时又出现一群黑衣人将寝殿团团围住,大有擅入者死的架势,他们都没有带面罩,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很快的映入大家眼帘。
“路遥...”
“路遥师兄...”
“师兄...”看到杨妃身前的面孔,几道声音同时惊呼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