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郑某不过一芥末小官尔已,萧枢密或者早就记不得了。看起来萧长卿也是不知道的。”郑雄笑道。“我是有些担心萧长卿年轻,没有搞清楚崔枢密的心事,所以想提醒他一下,没有想到此人却是清楚的。”
“既然清楚,又为何非要忤逆崔枢密的心事呢?”幕僚摇头道:“此非智者所为也。”
“这萧长卿的性子,与当年的萧枢密有些相似。”郑雄若有所思地道。
“但现在情势,可不是当年,萧长卿如此性子,只怕要吃亏。”幕僚不以为然地道。“萧计相也有些闷头往前冲的意思。”
郑雄深以为然,“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有机会,能帮就帮我一把,无愧我心罢了。这萧长卿,只怕也不是轻易会听人劝的。不过听了他那些话,对于崔枢密此行,我倒是一点儿希望也不抱了。”
“真如萧长卿所言,崔枢密此行,指不定会坏事!”幕僚担心地道。“河北路一坏事,可就天下震动了。”
“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滑州知州能操心的事情。”郑雄却道:“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罢了。这样的大事,便让朝廷的大佬们去操心吧!”
萧定一路向开封而去,郑雄自回他的州衙过他的安定小日子,同一时刻,渡河北上的崔昂却是眉头紧锁,倚窗看着外面河水扑打在船舷之上激起的浪花若有所思。
“这萧定,不能留了!”突然之间,崔昂开口道。
这话,把一边的崔瑾吓了一大跳。
“大人,这萧长卿可是统制,而且是萧计相的长子,高氏的女婿,信阳韩家的外孙。岂可轻易动得的!”
崔昂翻着白眼看了一眼崔瑾:“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留不得他了,你以为我要杀了他?”
一路安抚使,要杀一个统制级别的将领,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前这样的事情多着呢!只不过萧定的背景更深厚一些而已。
崔瑾松了一口气。
昨天父亲与萧长卿一席长谈之后,情绪便有些不对,显然是萧长卿的应对不合父亲口味,但他也不想父亲因此便对萧长卿动了杀心,不管怎么说,也是幼年的玩伴嘛。
“那父亲的意思是?”
“萧定自然是不能杀的,但河北路,却也留不得他了。等我正式上任之后,便想个法子把他弄走!”崔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