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在外面, 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本也不该张扬,可太子一举得男,一个高兴, 便特别打造了一台步撵将江瑶母子俩抬回去,还非要走正大门, 并且给茗香居赐下百金,在茗香居连包三日流水宴,任何人在里面吃喝都算他太子里。
阿璃看顾臻,顾臻道:“由他去吧。”
这个太子, 平素就听不得别人劝,情绪一上来, 皇上都拉不住缰绳。
“我的意思是, 照原价给他包, 还是给他提点价?”总觉得江瑶这样算计她,让她很是不舒服。
顾臻看着她盈润的眸子,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好一会儿才吐出来,知道她在计较这个, 便摸摸她的小呆毛说道:“太子算起来是你姐夫,你该给他点实惠的,不过,既然他们这般不厚道, 你就按原价来吧, 不用顾念什么情谊, 只是将所有账目做好,让他们没得说去!”
有他在,就不怕太子耐账,估计太子自己都没料到茗香居一天的流水宴得多少钱银,等三日后,太子拿到厚厚一本账单,本是要大手一挥叫人去库房取钱,结果一看那数目,差点将一双眼睛瞪得掉出来。
三千六百八十五金后头还跟着一堆零头的钱,管家看着,对来拿钱的赵阿三道:“零头抹去呗!”
赵阿三拱手一揖:“县主说了,亲姐妹明算账,如果嫌零头麻烦,她倒是不介意将尾巴上的八十五金七百六十贯三百二十三文凑成八十八金,这个数字吉利!”
遇到这个样子的店家,李吉认栽了,可这也看出茗香居一日的收成得多少。虽然听闻太子包茗香居摆流水宴,宴请长安所有人,去得人的确比平素多,毕竟那里真不是什么人都吃得起的,但这茗香居从来都是座无虚席,这花销就算比平素多,但也不会翻倍。一日开销上千金,这个数字拿到任何地方都骇人听闻了好不?
李吉头一回掏钱掏得这般肉痛,但一想到若是没有茗香居,这孩子无论生在哪里都没这么安全可靠,也就生生忍下来。
赵阿三直接拉了一车金铤回去,差点闪瞎了长安城人的眼。长安所有人都知道茗香居赚钱,但这头一次数量化,着实吓坏了一批人。
阿璃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但既然已经外露,便由不得别人不眼红,眼红就容易嫉妒惹麻烦,当即便宣布将这些钱一半捐出来救济灾民办义学。
义学十两金子就能办起来,百两足够配备最好的条件,请最好的老师,剩下的千余金以顾臻的名义捐给朝廷,填充国库,若有旱涝灾害,便作为赈灾拨款专项款。
那些个红着眼准备拈酸吃醋的,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皇帝高兴得合不拢嘴,特地写了一篇辞赋赞扬顾臻的义举,搞得朝野皆知,连公主府的下人都传了个遍。
顾母坐在暖榻上喝茶,听着外头小丫头嚼舌根,将镇远侯府夸得那叫一个好,夸完镇远侯府又夸茗香居的茶博士,没完没了。
“姐姐,你看,我们这公主府的一个月月钱才一贯,人家茗香居随便一个端茶递水的可都三贯,逢年过节还有县主买的礼物和赏赐的金银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