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陈执中好歹也算饱学之士,经常同他有些文艺方面的来往,攒下些交情,听了这话,说不定就直接被吓跑球了。但陈执中是个执着的,眼珠转了半天,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个甚?”赵元俨不解道。
“呵呵,王爷,你瞒得过别人,须瞒不过下官。昨日之事,你早就知道了不是?”说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赵元俨,似要出他的魂魄来。
“我、不、知、道。”赵元俨板着脸一字一顿说道。
“嘿,既然不知道,何以下官一进来王爷便屏退左右,只我二人独处?早先好似没这规矩吧,难道忽然改了?”
赵元俨一愣,果然被他说中。原来是一听陈执中登门,便猜出他多半就是为了昨天的事,自己从来谨慎小心,深怕这厮进门张嘴就说被人听了去,故而先把人都打发干净。没想到陈执中心思也算稠密,发觉不对,直接说出来。
再装也就没意思了,赵元俨淡淡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言下之意是承认了。
“知道就好办,反正这是你们赵家的事儿。今日你要不应下来,下官也无可如何,这便回去另想办法。不过,下官可是靠嘴吃饭的,回头管不住自己,把王爷你老人家推三阻四不肯出头这么一说,只怕背后指点的人不会少了。”
陈执中说得没错,他是言官嘛,可不就是靠嘴吃饭的?现在被赵元俨撩得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耍起赖来。说完还气呼呼地猛然起身,两手握着朝空中比划了一下,抬脚便走。
“回来,瞧你这小气样儿。”赵元俨还真怕这厮口无遮拦胡乱说出去,那自己好容易积攒的一世贤名,可就全部泡汤了。当下急忙喝住,假意嗔道。
“唉,王爷,何必试探下官呢?我是甚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快请明示吧,现在该咋办?”陈执中行云流水般顺势坐下,马上就把烫手山芋恭敬奉上,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怎知道咋办?不过先说清楚,要让本王去说动宗室,挑起祸端,那是万万不能。你们要是打这主意,那你还是趁早走人吧。”赵元俨先把话头给堵死。真要他这样,的确是打死也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