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现在是可劲儿地找着春兰的毛病,夏竹瞧着都有些不忍心,忙扭头问着文佑:“小哥,你还没说呢,这到底是谁呢?”
“钱杏儿!”文佑这回儿倒是干脆地很,也不卖弄了。关键是春兰太惨了,能救一把是救一把吧。
“还真是那钱杏儿呢,嘿嘿,没抹着一层白粉吗?”春兰好了伤疤忘了疼,典型的。
晓晨笑着说:“没呢,没跟以前那样,这次瞧着挺正常的。”夏竹心里默默地想,邱晓晨虽说瞧着像是老实巴交的,只是听听这话儿说的!要是说起甜言蜜语来,肯定能腻死人,也不知道以后哪家的闺女会被晓晨哄走。
“嗯,我跟晓晨哥都看到了,好多人都瞧见了呢,虽说排场挺大,但是人倒是挺好的,对小孩子也挺有耐心的。
村子里的路本就不大,小孩子围着马车,马车就走不动了,那钱杏儿就自个儿下车走走,还让那下人别吓到小孩子。这可是从来没见着过的。我亲眼见着了,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
文佑慢慢地叙述着,一点儿也不夸张,只是别人听起来,有点儿不符实际。夏竹忍不住吐槽。“小哥,你这是编的吧,哪有前后变化地那么多的,就算不抹厚厚的白粉了,但是人就那么人,性子总不会变了吧?”
“莫非是嫁进有钱人家,这姿态也高了,不低俗了?”春兰承认自个儿坏心眼了。
看着吕氏不善地盯着春兰,春兰赶忙闭了嘴,乖乖地低头喝粥,只是两颗眼珠子不停地转着,时刻听着说的话。
方氏感慨道:“咱又没接触过钱杏儿。只听人说唐文伟经常念叨着钱杏儿,说不准钱杏儿的性子一直便是这般呢?以前,孤儿寡母的,钱杏儿是长姐,说不准不得不这样,都不容易呢。”
“姥姥,你说这文伟哥听着风声儿会去钱杏儿家的院子里去闹吗?”夏竹有些恶趣味地说着,兴致正浓。
唐大海听着说起了唐文伟,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两年,田氏没少请媒婆上门,十里八乡的媒婆都快请遍了。一开始,冲着聘金,倒是多多少少有那么几户人家,儿女多的吃不上饭的。兄弟又年龄大了得娶媳妇的,同意相看相看的。
只是,要么被江氏给搅了,说是配不上他家的长孙。要么被唐文伟自个儿给折腾黄了,说是虎背熊腰的,一拳打下来他得受不住的。总之。各种理由,所以。结果就是,拖到了如今,两年过去了,还是没说上个媳妇,虽说聘金不断地在涨,这媳妇还是没影。
“嘿嘿,小妹。你倒跟我想的一样的呢,我觉得一定会去的。不会去就不是咱文伟哥了,是吧?”说完,文佑还冲着夏竹挑挑眉,不愧是兄妹俩。其实,村子里,知情的人都是这般想的,不愧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行了,毕竟还是你们堂哥,快点儿吃完,赶紧去温习温习书去了。”吕氏察觉到唐大海好似有些不乐意听,便也制止了几个孩子再说下去。
小河村的唐家老宅子,鸡飞狗跳。
“娘,我听说杏儿回家了,我得去瞧瞧去。”唐文伟一进屋子便冲着田氏嚷嚷。“娘,我去年新做的那件春衫呢,你帮我收在哪儿了?”
田氏一听“杏儿”这两字,眼皮直跳,怕是又不好了。这两年,自从钱杏儿嫁了后,唐文伟不止一次地发脾气,怪她没去提亲,害得别人把钱杏儿给娶走了。
“文伟乖啊,这杏儿已经嫁人了,哪会在咱村子里啊,你肯定是听错了。走,你嬷嬷煮了鸡蛋,娘带你去吃鸡蛋去!”田氏拉着唐文伟去堂屋。
唐文伟狠狠地甩开田氏拉着的手,大声叫道:“娘,我不是小孩子了,鸡蛋留给堂弟吃吧,我得去找杏儿,我都两年没见着,以前总被你拦着,这回我一定要去瞧瞧杏儿过得可好,不好的话,我就把她娶回来,我好好疼她。”
“哟,我的祖宗喂,这话儿哪是你能说的,这要是被人听到了,你还要不要娶媳妇了,你嬷嬷又得怪罪你娘了,你就别闹腾了。娘这些日子,日日地找媒婆,想给你说门好亲,你就别折腾了……”田氏又是哄又是求的,但是效果甚微。
“我本就不愿意娶别人,是你偏偏说杏儿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这会儿杏儿都嫁人了,我去瞧瞧她过得好不好都不行吗?你怎忒烦人?”唐文伟不耐烦了,近些日子对田氏整的这些破事,实是无法忍受。
江氏听到动静,赶忙过来。“嬷嬷的乖孙,这是咋的了,咋发那么大的火儿?”心疼地肉直抽抽。
“嬷嬷,我听说杏儿回来了,我想去瞧瞧她过的咋样了?娘偏偏拦着不让我去。”唐文伟挽着江氏的手,告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