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欧阳广并不怯场。“飞剑与修行者原是一体,不分彼此。飞剑的灵性就是修行者的灵性,所谓的任它自行其是,其实也是顺修行者的心意行事。飞剑与修行者之间并无谁是主导的问题,而是如何合二为一的问题。”
“有理!”聂浑身边,是另外一个教习,生得十分精悍,留着三撇细长的黑胡须。“这弟子年纪轻轻,见地却不凡。我早说过,飞剑不是奴仆,而是伙伴,更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所谓剑心,剑即是心,心即是剑。他刚刚释放飞剑的威力的确不凡……”
“多谢教习谬赞。”欧阳广急忙道谢。
那道人嘿嘿一笑。“你我理念相近,不必相谢。对了,贫道幸玄子,也是青桃峰的教习,练剑一百六十载,金丹二重天。”
“原来是幸教习,弟子有礼了。”
不远处,幸玄子的身侧,站着一个身材极高的男子,面容奇瘦,几乎皮包骨头,气质古朴,立刻表示了不同意。“说到底,这就是剑意与剑灵之争。两种修法当然各有长处,但作为修剑者,贫道以为还是应当以剑意为主。剑为修行者之辅,这是根本的底线,不然修到最后剑灵诞生,却夺了主人的意志,修行者岂不成了妖?”
“对了,贫道吕昌,道号剑无锋。”
欧阳广急忙又施礼。“原来是吕教习,弟子有礼。”
“有理!”聂浑点头,附议吕昌,同时给欧阳广讲解。“剑意剑意,以意御剑,此意乃修行者之意,剑与主人之间仍有层次区别,最后也能剑人合一,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是修行者御剑,而非剑御修行者。若是任由飞剑自行发展,到最后修出剑灵,剑灵已有自主性,当与主人合二为一时,谁是你谁是剑,你还分得清吗?”
“不然,不然……剑意与剑灵并无冲突……”聂浑之外的第三个教习也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并与其他人发起了辩论。
欧阳广仔细凝听,发觉每个人的见解都有独到之处,于是渐渐地闭嘴,只听不说,细细揣摩。其中很多理念都是神剑宗宗主记忆中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