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向晚被问得莫名其妙。
白慕川停下脚步,看着潮湿的路面,慢慢昂头看向两侧密集的住宅楼,“花盆落地的地方。”
向晚心里一惊,奇怪地盯住他,“你怎么知道?”
白慕川不作解释,凉声重复,“花盆掉在哪里?”
遇上这样的警察,向晚有点头痛。
不管他问什么,她都得如实回答,一点都不能隐瞒。
然而,只要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都可以一律无视她。
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向晚也无法争取对等的权利。
毕竟,白慕川有权调查她的一切,获取她的隐私、行踪,甚至监听她的电话——
向晚拿着伞在附近走了几圈,发现地上的泥渍都被人打扫过了,雨水一冲,看不出痕迹。她只能依靠住宅小区的参照物来确定大概的位置,然后站在那里,指向四楼。
“就在这里。我当时抬头,看到四楼窗台好像有个人影!”
“什么人?”
“我没看清,也……也不敢确定,更没有证据证明。”
她对他什么事都要证据的作风,都有心理障碍了,“这两天发生的事,都太过离奇,我有时候都开始怀疑人生了。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看见……”
白慕川深深看她一眼,示意她退开。
……诉苦被无视?
向晚鼻子里小小哼出声不爽,默默退后。
白慕川站在她刚才的位置,看向四楼的窗户,眼睛眯起。
这样的光线下,他冷峻的侧脸轮廓更为分明,一双眼如同深渊,浓黑不见底。
向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概半分钟那么久,他恢复正常,转过头来。
“你要回去吗?”
“……”
话锋转得太快,她跟不上节奏。
“不用回去?”他又问,上下打量她,冷冷的,“比如换衣服?”
今儿向晚身上穿的,是方圆圆为她准备的“相亲服”,据说为了体现她体态的妖娆曲线的玲珑,从飞机场上硬挤出一点大好河山,方圆圆选的衣服有点单薄,还是短袖。
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不觉得冷。
但这阴风阵阵的小巷细雨里,真是幽凉幽凉的。
难道他刚才听到她打喷嚏了?
不对!白警官怎么可能这样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