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路的泥路并不好走,这儿一石头,那儿一坑,哥走的气喘吁吁,那婴灵倒是一点儿不累,在前头兴奋的跑着,还一个劲儿的催。
走了估摸得有好几个小时,我俩老腿都蹦跶不起来了。此刻四周已经变了模样,整齐的石路,路上也逐渐热闹起来,马车,驴车穿梭不息,甚至还有一辆老爷车,马达“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儿慢吞吞的跑着。
远远响起各式各样,整着各种天南海北调儿的叫卖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白菜两分钱了!”“热水瓶,热水瓶,只要一块了!赶紧买!错过这次,绝不再有!”
放眼熙熙攘攘的人流,从穿着粗陋农民模样的大叔大妈,到衣着洋气,坐着车的老爷夫人,挤得水泄不通,四周是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人流里还立着一座高台,一长着黄毛蓝眼睛的洋鬼子拿着一小本儿在那操着和萝卜酱一样蛋疼的中文大声叫唤:“啃(请)大噶(家)相信丧(上)帝,丧帝袄(爱)着死(世)人,保佑死(世)人,阿门!”
噗,我不是破坏气氛,话说我因为婴灵那事儿伤心了一晚上,可这洋鬼子实在太逗了,啥丧帝,那丫还保佑死人呢!
“娘,你看!”
婴灵突然一下窜了出去,她跑到一小摊前头眼睛都瞪直了,我赶紧跟过去一看,呵,是糖画!就见一大爷拿着个小勺儿,里头装满了一勺子糖,他飞快的画着,一只兔子活灵活现出现在了眼前,婴灵一下笑着拍起手:“大爷你真厉害!”
老大爷把画好的糖插在身前一草杆儿上,他和蔼的看了眼婴灵:“姑娘,买一个不?”
婴灵把右手小小的食指含在嘴里,她回头眼巴巴看着女人:“娘,能给桃儿买个糖不?”
“师傅,这多少钱一个?”女人问,“一分钱!”老大爷回答,女人从兜里掏出一票儿递给大爷,大爷看看婴灵:“妹妹要哪个,自个儿挑。”“我要那个兔子!”婴灵欢快叫了一声。
婴灵舔着糖画一脸满足,她拉了拉女人衣袖:“娘, 你尝尝不?”
“不,桃儿吃。”女人摆摆手,她咬着嘴唇,拉着婴灵飞快的走,四周人越来越多,我被挤得七荤八素,甚至跟丢了婴灵娘俩的影子,我正努力的从人群中挤开,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