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得太麻烦,”秦芃歪着头:“我何必每一条官道都埋伏?我跟着王爷的人,不就好了?”
“王爷的人做得很精细,”秦芃低头喝茶:“化妆成小厮坐在马车里出入,根本看不出来派了许多人出去。可是王爷,我今天就盯着你家门口,今天你家买蔬菜瓜果丝绸等东西,拉了二十马车。我问过你们平日用度,你府中七天前才大量采购了一批,我就想知道,您吃得完用得完吗?”
秦书淮没说话,听着秦芃的话,思索着自己属下平时的做事风格,秦芃看着秦书淮吃瘪的样子很是开心,笑着起身:“走,吃饭去。”
秦书淮跟在秦芃身后,走出房间,朝着饭厅行去,他一路都在思索,秦芃瞧了他一眼,含着笑道:“我说了我的法子,王爷可以告诉我,您怎么看出我不对劲儿了吧?”
“你为卫炀守寡十年,必然深爱他。”
秦芃顿住脚步,有些疑惑,不大明白秦书淮的意思。秦书淮嫌弃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而你近日来的行径,很像你爱上了我。”
秦芃:“……”
“最重要的是,”秦书淮语调不知道怎么的,就带了点温柔:“以前也有过一个人想骗我,说辞和你几乎一致。”
“被骗过一次,就不会被骗第二次了。”
秦芃:“……”
说完,秦芃起身来,去了老太君屋中。老太君正在喝药,见秦芃风风火火进来,笑了笑道:“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发愁的……”
“母亲,卫府可有可用的暗卫?”秦芃径直开口,不等老太君询问,便直接道:“小叔怕是要出事了!”
老太君面色骤冷,卫衍如今是卫府的独苗,谁出事都不能是他,她将药碗推开,硬起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芃将信件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老太君听得有些糊涂:“你是说有人冒充我们写信给阿衍?那这又怎样?”
“母亲,您想如今是什么时候?十六皇子尚未登基,我是十六皇子的姐姐,那十六皇子最大的依仗是谁?”
“是阿衍。”老太君听得明白:“你的意思是,是秦书淮想杀阿衍?若阿衍死了,你和新帝就没了依仗,从此成为傀儡,而且也是铲除了最大的劲敌,是这个意思吗?”
“是。”秦芃点头道:“如今南边战事平定,小叔作为武将已无必要,而恰逢京中局势混乱,秦书淮的军队驻扎在宣京之中,小叔来宣京,无异于羊入虎口,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秦书淮怎会放过?若今日不杀小叔,宣京就再难有秦书淮只手遮天的局面,秦书淮再想杀小叔,那就难了。”
“你说得极是。”老太君点点头:“那现下如何?他要杀阿衍,总不至于在京中便杀了!”
“京中不行,有悠悠众口,秦书淮作为靖帝之子,名声本就不好,如果再明着将小叔杀了,那就更落人口舌。怕就怕是在入京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