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各县都发出通告,要求派代表前来,当然这代表可能是各县县长派来的亲信,似乎不符合法律的精神,但是这不重要,此时还没有详细的法律呢,民国后就只有一个临时约法以及北洋的约法算是行使着权力,可也被屡次忽略,重要的是把立法的台子搭起来。不但请云南各地派代表,连广西都请了,因为这次的宪法将涵盖广西,会划定各省的权力范围。
当然在制度上立宪形势有瑕疵,甚至比不上当年孙中山搞临时约法时来的符合程序,但是作为精深政治学的张澈,对于这些形势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赵泽勇感觉的没错,这两年张澈确实成了一个大才。
当那次闹剧一样的选举过后,张澈下狠心回到了美国,在教授的推荐下开始学习政治社会学,他到了美国后,接触了这种研究政治也社会的学问,立马就沉浸其中。当然为此张澈也没少下苦功,利用各种课余,假期,还有外出做实验的机会,他遍访美国各地,在各个政府部门中参观实习还有考察,几年时间总结出了一份美国政治报告,在美国各大报纸连载,还为他得到了两千美金的稿费。
最后还研究了各个后起国家的经验,尤其是德国、日本甚至现在的苏联。张澈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些国家都对法律非常重视,苏联还看不出来,但是德国和日本对私权的保护都极为重视,保护个人权利这是一切社会基础能够得以成功建立的基础。
而且还把这些国家的奋进跟中国的努力做了些对比,洋务运动对明治维新,戊戌变法对明治维新,得出了很多结论。最后发现,日本人喜欢从小处着手,之后才往根本的地方发展。先是实实在在的发展实业,发展教育,发展法律,到最后才开始着手解决自己的政治制度问题,这些年尤其是一战后,日本国内的宪政、内阁等制度才开始出现强烈的改革呼声。
反观中国,前清就不用说了,到了民国却始终在战乱中挣扎,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进行社会改革,但是最重要的是张澈看到没人想为此做出努力。但是当他看到了赵泽勇,看到他在云南改良交通,极力发展教育,他似乎看到了能够追赶日本的机会。这才有了信心,走访各地,规划发展计划。
今天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制宪、立法,等迈过这一步后,张澈有信心,会把后面的细枝末节做好。
而赵泽勇呢,则是非常高兴,张澈能成长成这么一个成熟稳重的人物本来就让自己很惊讶了,没想到对事物的见解已经深入到了这种地步,更是让自己欣喜莫名。所以拉着张澈连续谈了三天,当然其中有惊异,有启发,但是赵泽勇绝对不像在跟张澈交谈中那么单纯,很多时候不过是赵泽勇在装糊涂启发张澈说出自己的观点,而赵泽勇正是要通过这些观点来判断张澈是不是一个可用之才。
其实对于国家,对于社会,对于政治,赵泽勇也是有自己一套认识的。
对张澈说的那些民主了,宪政了,都是理解和支持的。这些年的政治沉浮,赵泽勇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赵泽勇了,从他可以装模作样的跟张澈一问一答就看的出来,已经有了点政治人物的城府。相比较而言,此时学习政治社会学的张澈,反倒是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