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海的声音很尖,偏有带了些嘶哑,听上去让人耳根发酸。
苏景一哂:“我呢,你吃不吃。”
蚀海摇头:“我不会动你。”
苏景失笑:“你这话太假了。堂堂大圣、就算时运不济,也不至就此丢了气势吧?”
蚀海大圣并未着恼:“你是天真传人,就算没有桎梏、我情形时也不会动你。”
苏景愣了愣:“天真......是个人?”
“你有天真的点将诀,尤其会不知他是谁!”蚀海大圣蛇眼微微一缩,凶光毕现:“降了便是降了,我认命服输,但你若戏弄本圣,穷尽此生,我再不会对你讲半个字。”
“我这块令牌,是一位少女帮我炼化认主,具体情由我不了解。”对方已经拜奉了大圣玦,苏景便无需隐瞒什么,实话实说。
蛇身一盘,蚀海坐在了自己的尾巴上,目光放松了下来:“少女能炼化令牌,必是天真的传人无疑,她让你接令,便也把你当成了传人,我还是不会动你。”
苏景总觉得‘天真’这两个字感觉古怪,忍不住试探问道:“天真大圣?”
“不错,天真大圣!”蚀海点了点头。
所谓‘圣人法天贵真,不拘於俗’,‘天真’的古语本意指的是‘不羁俗礼不受约束’,到后来才渐渐引申出单纯、幼稚的其他意思。
苏景还想追问,蚀海却变得不耐烦了,摇头道:“我精力有限,废话都留待以后再说,三件事情,你听清楚。”说着,他扬起了一只拳头:“第一件事:这件鬼袍子,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脱!”
苏景稍意外,没想到蚀海竟给自己提了一句中肯良言,应道:“不劳提醒,此事我晓得。”
苏景是人,当个黄皮蛮子去打擂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他想冒充大圣元魂......洪蛇一脉的大妖,又怎么可能分辨不出他的本身是什么?
此事的关键就落在‘鬼袍’上了。丧〖家〗宝物,稍加催动便能浮现魂魄气意,穿着袍子苏景才能装鬼,脱了袍子就算他修为再高,人家照样一眼看穿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而苏景想得又更进了一步,适才那场恶战,动手前他还要先装足了大圣,除了出气报仇之外,还存了份‘试探’之意:试试看,能蒙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