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隔不到一米半的距离,敌人同样在生死一线间拔出精良的手枪,根本无需瞄准,而我刚摆出攻击架势,明晃晃的枪口顺势对准了我的脑门。
战场上面对面交战,不是你死即是我亡······此刻,我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子挂了!
命悬一线的时刻,救命的枪声居然响了。一枚子弹到位,敌军士兵咽喉顿时血花四溅!无可避免地沾了一脸,有种极其反胃的腥涩。
眼见这名军人瞪大双眼、满脸不甘地倒下,我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看去。只见一名上尉满脸污渍,手持不知哪里来的自动步枪一跃而至,口中在大吼着什么。
这才察觉到,是听力丧失了······能看到这个斯拉夫人满脸焦急,明明只是相处了一个星期的新朋友。
······
不管心里有多么深切的绝望,此时的我连哭的能力也没有
将我悲哀的呼喊传达给似乎比我更坚韧的母亲,就只能靠摆动手指了。可是她能看到我的悲哀吗?在她看来,像面具一样毫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的我,只不过是动了动手指头而已。
无法用眼睛迎接早晨的来临,只有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包围着右手皮肤时,我才知道黑夜过去了。
最初在黑暗中苏醒过来时的那种麻痹感逐渐消失,肌肤的感觉也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不管心里有多么深切的绝望,此时的我连哭的能力也没有啊!
好像,若隐若现的灵魂之火被禁锢在无尽慢慢长夜中,是无期徒刑那样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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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到来后不久,我会突然感觉到母亲的手,于是我知道,她今天又来病房看我了。她先在我的右手上写“早安”,然后我动一动食指表示回应。到了晚上很晚的时候,她会在我的手上写“晚安”,然后她的手就会消失在黑暗中。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遗弃了,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
依托山丘而建前沿阵地有三条雷场和若干防空导弹连,战车营隐蔽阵地则位于山丘后方大约两千米处。
强行发动的主战坦克穿过山丘后面的开阔地带时,我透过显示器看到了在炮火轮番轰击下几近乌有的防空阵地,奇怪的是,防空导弹连拥有及其先进的雷达来警戒,但残破的车辆部件、散落的伪装网以及来裸露在外的友军遗骸,无不让人感受到战斗失利的苍凉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