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发展还真有些出乎意料,王曾怒气冲冲回到家里,心里恼恨梁丰小子不懂事,一味袒护**。不知道男女有别么?不知道男有分、女有归的道理么?一个女人当政你梁丰真就这么爽?于是他决定,不顾一切也要在这件事情上占据道德上风,梁丰不说,自己写劄子,定要从天到地从里到外认真剖析出**裁撤用度的重要意义,要让小官家心服口服站在自己这一边才行。
王曾冒着血压飙升的危险,扯过家里早就给他裁好的边角纸张奋笔疾书。但越往下写,笔力就越虚,梁丰咄咄『逼』人的话语在他耳边不停地响起,使他从潜意识里慢慢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自己真的就是这么有道理么?刘娥她们多点几根蜡烛多穿几件衣裳,对这件事的意义真的就这么大么?自己是不是已经陷入了意气之争而不能自拔?”
所谓君子三省吾身就是这样来的,多想想问题,多拷问拷问自己,最终王曾得出结论,这个劄子再怎么天花『乱』坠都没用,只能将本来就有些对立的情绪加深、加剧!
长叹一声,扔下笔,凝视窗外春光美景,眼里却充满了萧索之意。他是君子,君子就是要读圣贤书,做圣贤事。现而今天下比较太平,头疼的事不多。于是他就有空发现,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把朝廷大权从一个女人手里夺回来,让爷们来干。偏偏有遗诏在,有小皇帝的年龄实际问题,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功。眼见刘娥的权利越来越稳固,自己干着急找不到突破口,好不容易想出一招来还被个臭小子驳得体无完肤,好生烦恼。
于是他决定暂时偃旗息鼓,一码归一码,先搞好计置司的事情,其他的慢慢想办法。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接下来事态的演变超出了王曾的控制范围。因为他打招呼不及时的缘故,排名在他后面的老朋友鲁宗道就率先放了一炮,上了奏章。道理还是老生常谈,说太后母仪天下,要为表率,不可为了区区一点享受就置朝政、置天下于不顾,还是要回到削减用度上来,这样下面才好『操』作。
鲁宗道太笨,笨就笨在话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