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也战战兢兢地跟了过去。
这间屋子很空,似乎什么摆设也没有,李奋斗将煤油灯略微抬高了一点儿,顿时他心里咯噔一声:在他面前,摆放着两个黑箱子。
确切地说,那是两口漆黑的棺材!
毕竟是经历过不少惊险场面,他很快就定住了心神,迈开脚步向前靠近。
安静久久停在原地,盯着那口黑幽幽的棺材,牙齿不停地打战。
李奋斗回头道:“发什么呆啊?”
安静道:“我害怕看见死人。”
“谁说里面就是死人?要是是宝藏呢?”李奋斗故作轻松地说。
“财迷心窍!”安静瞪了他一眼,惴惴不安地走过去,又躲在了李奋斗身后。
接着,李奋斗将煤油灯放在地上,用手捋了捋袖子。
“你要干什么?”安静问。
“开棺!”
没等安静再说话,李奋斗已弯下身去把两手放在棺盖的沿上,往旁边推去。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震动着沉默的空气,令人毛骨悚然。
眼见棺材露出了一道缝隙,安静赶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睁开时,望见李奋斗正举着煤油灯在棺材里照来照去。
出乎意料的是,棺材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尸体,更没有什么金银财宝。
此刻,李奋斗的额头上已沁出了许多汗,他又迫不及待地去移开另外一个棺材盖,里面依然空空如也。他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失望,喃喃地说:“纳闷,怎么都是空的?”
“两口啊,不会是给我们准备的吧?”安静胆怯地望了望李奋斗。
李奋斗耸了一下肩膀,打趣道:“太浪费了,咱俩死后能裹张破草席就算不错了。”
“去你的。”
随后,李奋斗又推开了下一扇门,有一股怪异的气息掠过他的鼻孔,还夹杂着一些香气,然后,还有一双干枯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感觉前方有个模糊的人影。
“是谁?”李奋斗干涩的喉咙发出同样干涩的声音。
没有任何的动静。
李奋斗端着灯,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去。屋里影影绰绰的轮廓被照了出来。
登时,李奋斗像被人点了穴似的愣在原地,寒意透过了他的脚,顺着他的血管一直传遍了全身。他看到了一双干枯发黑的眼眶……一个穿着西装的干尸正盘腿坐在一张雕花大床上,正面目狰狞地望着他们。
“啊!”身后的安静尖叫了一声,触电般闪到了他的身后。
这里是幽灵之家吗?
李奋斗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与恐惧,扭过脸对安静说:“别……别怕,只是一具干尸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安静心有余悸地用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又害怕又好奇地问:“这人是谁啊?”
李奋斗又掉过头看了过去,那是一具僵硬的干尸,可以说是一具木乃伊,头发稀少,脸上尽是紧缩的褶皱,眼球已经萎缩成了黑色,塌陷进眼眶里,牙齿从干薄的嘴唇间龅凸出来,从面目上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个老年人。
这究竟是谁呢?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个老人活着的时候的样子,没办法,生前再漂亮的人变成干尸后也只能用“恐怖”两字来形容。倘若想知道干尸以前的样子,大概只有运用电脑等高科技手段还原了。
香气又在鼻息间弥漫,李奋斗茅塞顿开,这干尸大概是经过香料处理过的,不然应该早腐烂了。相传,古埃及人笃信人死后,其灵魂不会消亡,仍会依附在尸体或雕像上,所以,他们会用防腐的香料殓藏尸体,年久干瘪,即形成木乃伊,作为对死者永生的企盼和深切的缅怀。
他盯着那干尸阴森森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了某种熟悉的感觉。他抬高煤油灯,目光扫视着房间的其他地方,在一张梳妆台上,他看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像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女人穿着旗袍,短发齐耳,巧笑嫣然,拉着男人的手。男人西装笔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幸福地笑着。
安静看着这张照片轻声地问李奋斗:“这就是老校长和他的情人吗?”
“大概是吧,这张合影我在废墟的地下室也见过。”
“这么说,这里真的就是老校长住的地方了?”安静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那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