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柔的嘲讽,刘季反倒不以为意,他当然不知道李柔是念磨的天魔眷属,因此对她生出了几分敬意,举起一杯酒叹道,
“我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更不是什么老实人,我就是个在夹缝中生存的可怜人罢了。以前我也听过李柔师姐的传闻,对你也有过一些误解,以为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蠢女人。
今日一见,才知道师姐也不是一般人啊,光凭这番见识、气质,比我之前所遇见过的那些短浅女流强上十倍不止。”
李柔闻言,反倒有些羞惭,虽然刘季夸赞的是她,但实际她的举动、言语,都是在念磨的指导下做出来的。
在以往岁月里,她困于自身境界、悟性,一直浑浑噩噩,只知损人利己,敲骨吸髓,与人打交道,只想着怎么从对方手中捞到好处,有时骗别人,有时被人骗,就这么在你来我往,四处乱撞中蹉跎了时间,不仅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好处,反倒让自己的名声臭不可闻。
但自从被念磨魔染之后,这个本该让她恨之入骨、惧之入髓的主人,反倒与她形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在念磨的调教之下,李柔也逐渐感受到丰富多彩的情绪世界,开始意识到人心鬼蜮的奇妙之处。如同瞎子睁开了眼睛,瘸子踏上大路一般,她失去了自由和尊严,却触碰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甚至在越加了解念磨之后,她这个天魔眷属,除了那烙印在神魂深处的服从之心外,还对念磨这个天魔生出了一丝倾慕之情。
“少说些没用的!”李柔眉头一凝,并没有给刘季什么好脸色。
“别以为奉承我就能让我放你一马。你确实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所为,也说出了让我满意的理由,但这不代表你就能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揭过去。龙念磨在明如月手中逃脱,既是本事,也是运气。你让他陷入如此险境,总得有个交代吧!”
刘季闻言,摊了摊手,“我之所以让龙老弟替我挡枪,自然是看出来了,他有能解决明洋甚至明如月的本事,就算我不这么做,龙老弟只要还在两仪宗,迟早还是避不过去的。当然,你说的对,这依然改变不了我对龙老弟有所亏欠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