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玉拿到那叠不算太厚的银票时,脸色变得极其复杂,他没有想到,凌若夕居然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真的撬开了后宫那帮女人的嘴,从她们的身上剥削下了银子。
“咳,她是怎么做到的?”南宫玉轻咳一声,抬眸看向下方的阿二,柔声问道。
“回皇上,若夕姑娘只是向诸位娘娘诉说了她的善举,尔后又利用将来会公布娘娘们的姓氏让百姓膜拜,再加上一些要挟,就让那些娘娘束手就擒了。”阿二极其冷静,极其精炼的将凌若夕白日的一举一动告知了自己的主子,说实话,他心里也极其佩服这对母子,这两人唱大戏的能力,当真让人刮目相看,一个唱黑脸一个长白脸,几乎把后宫里的嫔妃们唱得晕头转向,他可不会相信凌若夕嘴里说的那些将来会公布募捐人姓名的话,只当作她是故意利用这种理由,让嫔妃们自觉捐款。
阿二绝猜不到,凌若夕这次说得可是真的,要是不公布募捐人的名字,她又怎么能抬高自己在百姓中的名声和威望,打一场完美的翻身仗呢?
“呵,她总能轻易的解决掉很多事。”闻言,南宫玉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明明是一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阿二却从他的笑声里听到了几分自嘲,几分低落。
错觉么?
他偷偷抬起头来,打量了南宫玉几眼,只是隐隐觉得他的神色有些晦暗莫测,昏暗的烛光下,那如玉般轻盈、隽秀的脸庞,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谁也无法看透的朦胧色彩。
“下去吧。”南宫玉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阿二带着满心的疑惑,躬身退出了御书房,站在屋外与阿大一起为里面的少年默默守护。
凌若夕在宫中筹备募捐的消息不知道被谁透露出去,那些对她各种不满的百姓将信将疑,沸腾的民怨似乎停止了,直到三日后,一张皇榜贴在宫墙外,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奉皇后之命,向天下召集医术顶尖的大夫以及炼药师、炼丹师,名额近五百人,出发前往北方救灾。
按理说那些惜命的大夫是不会贸贸然报名参加的,但是,自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凌若夕捐出的五十万两银子成为了无数人眼里的香饽饽,揭下皇榜的大夫比朝廷预期的人数更多,一共六百余人。
南宫归海的脸色极不好看,在队伍出发的当天,南宫玉带着凌若夕特地前来为他们送行,而他则释放着低气压站在文武百官的前列,明明心情不爽到极点,却偏偏还要挤出一抹笑来应对诸人,那笑怎么看似乎都透着一股狰狞的味道。
“哟,摄政王昨夜没睡好吗?瞧瞧这脸色。”嘲弄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炸响,南宫归海身体一僵,霍地转身,便看见了那并肩走来的男女,华贵的鹅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女人面色淡漠,嘴角噙着一抹玩味、戏谑的笑容,整个人邪魅中带着丝丝高贵,站在天子身边,气势却旗鼓相当。
“那就是皇后娘娘?看上去并不似传闻中那般可怕啊。”聚集在百丈浮云地上的医者好奇的望着凌若夕,对于这个现下在南诏名头最响的皇后,他们早就想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