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人多,也不便将宝哥儿抱过来,所以萧逸海使了个办法哄了萧老夫人出门,在外面足足呆了一个上午呢,回府时萧老夫人满面的红光,听说扶着拐仗的手都抖个不停,这倒不是冷的,纯粹是高兴的,那眉梢眼角的笑意止不住都流泄而出,就像中了大彩一般。
萧怀素便知道这事成了,童清莲母子至少在萧老夫人心中留下了好印象,端看老太太喜欢孙子那个劲,这事就差不了。
高邑县主虽然不明所以,但萧老夫人高兴,她自然也就乐得清闲,还不用时时上前凑趣想方设法地哄她老人家开心。
为了这事,高邑县主还表扬了萧逸海,“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临到过年了还能想着把老夫人接出去玩玩,你看哄得她多开心,也省了我的闲功夫。”
萧逸海只是心虚地笑着应了,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若是让高邑县主知道他做了什么,这女人怕不把他的皮给揭了去。
“这几日没怎么见怀秀过来了?”
高邑县主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似乎最近在人前出现得很少,“连着族里的亲戚来了也不见她凑上去,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说完一脸的纳闷。
萧逸海眉头一凑,“不是生病了吧?可请了大夫看过?”
“说了要给她请大夫的,只是她不让,”高邑县主缓缓摇了摇头,“我又找了她的丫环来问话,倒确实是没出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了……”
萧逸海这才放下心来,“只怕是心里烦闷吧,做姑娘的心思你这个当母亲的最应该知道,没事就多陪陪她开解一番也就行了。”
高邑县主瘪了瘪嘴,横了萧逸海一眼,抱怨道:“也就是你那宝贝女儿回了萧家才惹出这许多事端来,连着这几天我眼皮都老跳,不知道要发生似的。”说着转身往梳妆镜前一坐,又往前凑近了些细细看着,这眼角好似地开始长了细纹,越看更是一肚子火气。
萧逸海却是眼皮跳了跳,起身就往外走,“你这是没事找事瞎想呢,让厨房熬些清火的汤药吃着……”话未说完人已经远去了。
高邑县主更是气闷,双手重重地拍在了梳妆台前,震得桌上镶了水晶的象牙盒都颤了颤。
望江正撩了帘子进内室,见这情景不由奔上前来拉了高邑县主的手便左右吹了吹,“县主可仔细这手,都拍红了!”
“反正也没人瞧!”
高邑县主哼了一声,收回了手,目光又往外扫了一眼,“老爷出去了?”
“是,族里来的人多,只怕老爷又出去应酬了。”
望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高邑县主的脸色,这才凑上前来道:“县主吩咐奴婢的事已经做了。”
“喔,效果如何?”
高邑县主立时来了精神,手指在桌上敲出一阵兴奋的声响。
“那些人自然是记着县主的好,况且三小姐久不回萧家了,谁还认得她……”望江笑着说道,话峰一转,又道:“不过五房与七房的老太太却有些老古董,三小姐哄着她们,这老人家偏偏还受了。”
“五房与七房的?”
高邑县主微微眯了眼,冷笑道:“就是那两个食古不化的老东西吧,我知道了。”说罢眼神微微一黯,既然有些人这般不识抬举,她倒要让那些人认清了谁才是萧家的当家人。
“还有大夫人那里……”望江欲言又止,被高邑县主一瞪,立马倒豆子一般地说了,“奴婢过来时老夫人房中的丫环给奴婢捎信了,说是大夫人正在给老夫人说让三小姐挪院子的事。”
“挪院子?”
高邑县主唇角一翘,双手抄在胸前,嘲讽道:“由得她,我看她要真是大度就将那丫头挪在自个儿屋里去住着,不然总说我亏待了她,白白担了这个罪过。”
萧夫人与萧老夫人谈妥了,到底萧怀素没住进她的院子,也就是在这几天将就一下住进萧怀畅的院子,等着二月萧怀畅出嫁后再给她腾个大院子。
对这一点萧怀素自然不计较,总之话已经传出去,眼下她住哪里倒是无所谓,总要给萧怀畅一点面子,也不枉费萧夫人费的一番功夫和口舌。
倒是五房与七房长辈那里,却是听说这几日的膳食不太妥当,不是吃了腹泄的,便是食料次等些,老在饭菜里吃到小石沙粒什么的,气得两位老人家跑到萧老夫人房中说理。
萧老夫人自然又招了高邑县主来查办,这些年萧夫人不在兰陵,就是这个小儿媳妇掌着府中中馈。
一番查证下来高邑县主自然是说下人作怪,一番轻描淡写地惩了罚了,也当是做个了结,原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没完没了的周而复始。
五房与七房的长辈气得胸都痛了,要说告状,告了,要惩罚,也惩罚了,最后,最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们根本拿高邑县主没办法,只能暗自吃下这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