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这个怎么解释?”师父指着地窖盖的插销。我们顺着师父的手指看去,原来地窖盖的插销是打开的,而且插销头上有新鲜的刮擦痕迹,说明插销不久前被人打开过。而且我注意到,地窖盖的周围有新翻出来的泥土,也证明这个盖子在不久前被打开过。
“不会是有小偷以为这下面有什么好东西吧?”保安说。
“离你们保安室这么近,小偷有这么大的胆子?”师父问道。保安顿时语塞。
“我们打开,看看去?”师父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这个盖子挺重,我费了很大劲儿才打开,下面黑洞洞的,有斜向下的楼梯遮住了视野,看不清地窖里的情况。虽然看不见,我却感觉到了异样。盖子打开的一刹那,一股热气夹杂着腐败的恶臭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
站在一旁的师父对我很是了解,说:“有味道?”
我点点头:“很臭。”
我和师父到勘查车里拿了胶鞋和防毒面具。我的心情很忐忑,地窖的黑暗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我有一种即将去探险的感觉,又刺激又紧张。
为了防止地下室内存在有毒气体,我们戴着防毒面具,穿着胶鞋和解剖服慢慢地走下地窖。地窖不宽敞,整个地窖也就能站五六个人。当我用强光勘查灯照向地窖的一角时,发现了一个黑影。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定睛仔细看,似乎有一个人躺在墙角的积水里,一动不动。师父看我怔在那里,说:“过去看看,快一点儿,这里太热了,很容易缺氧。”
地窖的正上方就是电机房,巨大的功率产生的热量,一大半散发在空气里,另一部分就蓄积在这个小小的地下室里。我们穿着冬天的衣服,才进到地窖里两分钟,就已经全身汗透。
我壮着胆子和师父走到那个人旁边,用勘查灯仔细照了一下,这个人的颈部和头部斜靠在墙上,颈部以下的部分全部淹没在积水里。
我们没有再去试探他的脉搏和呼吸,因为他已经高度腐败,恶臭扑鼻。
简单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师父说:“先弄上去,这里氧气不足。”
高度腐败的尸体皮肤很滑,极易剥离,所以我和师父很小心地搬动着尸体。在往地面运送尸体的时候,我问:“师父,这个应该与本案无关吧?青州市局的人要恨死我们了,这个案子还没头绪呢,又给他们送来一个。”
“为什么肯定与本案无关?”师父问。
“这……这都高度腐败了啊。”我说。
“在这种潮湿、高温的环境里,两三天就可以高度腐败了。咱这个命案到今天,也发案三天了。”师父说。
我心中顿时燃起希望,难道凶手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