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与方圆告别后,我便去了银行查询了卡上的余额,乐瑶很有效率的给我转了一万块钱,而我的生活也因此有了暂时的保障。
我从卡里取了2000元,然后带着自己的行李住进了一间街边的旅店里。
简陋的房间中,我的人生好似被一条分界线所切割,昨天之前是虚假的华丽,今天是孑然一身的落魄。
可我却渐渐不觉得有多痛苦,因为类似的日子曾经经历的太多,也就麻木了,此时的我已经不相信,还有什么生活痛得过与简薇分手后的日子。
我的手机里已经没有了电话卡,这种带有强烈自我色彩把自己隔离起来的行为,并没有让我感到孤独,相反却获得了一丝安全感,因为不会再被那一个个空欢喜所打扰。
……
次日一早,我便去汽车南站买了去西塘的车票,仅仅花了一个多小时便来到了西塘这个古镇,实际上我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但都是在几年前,这里承载着我和简薇一段轻飘飘的时光,我深刻的记得,她是在这里将第一次献给了我。
想来,不仅是我和简薇,很多情侣都会在这里睡了彼此,然后分手了,又会回到这里治疗那撕心裂肺的伤,所以在我看来,这小小的古镇,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地方,一方面承载着少不经事的烂漫,一方面又撕裂切肤之痛后的惆怅。
若是可以选择,我情愿不曾来过这个矛盾的地方,因为我已经活得够矛盾了,于我而言,这里每一个街道和店面都好似一根轻佻的竹竿,随时可以揭开我身上的那最后一层遮羞布。
所以,与简薇分手的这几年,我从来没有选择来这里疗过伤,而现在之所以故地重游,是因为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遮羞布,倒不如赤()裸着面对这些痛彻心扉的惆怅,然后在物极必反中找到破茧重生的力量。
……
此时,并不是西塘的旅游旺季,不过还是有一些游客在这里顾盼流连,而我忘记一切烦扰,随着人潮走在这青石板铺成的蜿蜒小巷上,直到黄昏。
我终于开始为自己寻找休息的地方,可是当初与简薇来时的河边客栈已经被改成了酒吧,这让我有些失落,独自在夕阳的余晖中站了许久。
天色渐暗,我拒绝一个个皮条客,独自走在街上,寻找着自己心仪的客栈,许久,终于在街的尽头停了下来,因为面前是一个很奇怪的客栈,我打量着,店铺的招牌上只有“客栈”两个字,所以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客栈,而招牌的下面挂着一把没有弦的吉他作为装饰物。
我笑了笑,仅凭这两点,就足以成为我入住这里的理由,随即拎着背包走了进去。
客栈的接客厅很小,吧台只是一张简陋的办公桌,老板是一个穿着军大衣的抽烟男人,大约30岁左右,可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看上去有些冷漠。
我来到他面前,问道:“老板,还有客房吗?”
“有。”
“单人的标准间多少钱一晚?”
“150。”
“现在是旅游的淡季,150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