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城是大越最为边远的一个城池,偏远到官员视这里为畏途,一则穷山恶水,鸟不生蛋,除了经常来打劫的蒙人外,甚少有人抵达这里。在大越惩罚犯罪的人犯之中,便经常会听到发其前往卢城军前听用,或者是流配卢城,便可以知道这里的险恶了。
穷山恶水倒也罢了,数百年的积聚生息,卢城总算也聚集了十数万百姓,只要有人,便有油水可捞,但大越的官员们仍然不愿意到这里来,因为蒙人经常会突然入侵,在这里为官,便成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勾当,又没有足够的诱『惑』,谁到这里来?
卢城因为是边城,所以这里的最高官员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地地道道的军政一肩挑,当然,这也可能跟没有足够份量的文官到这里来的缘故。卢城再穷再远,那也是一个郡啊!
但冯从义在这里一呆便是三十年,从一个青涩的小伙子,一直做到满头白发,其实他还只有五十出头,但在这个鬼地方当官,未老先白头那是在正常不过了。
冯从义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一众兵丁正在忙碌地将自己的家当从院子里搬出来,用一个个箱子装好,码成跺,老妻则兴高采烈的在那里指挥着他们,冯从义知道,老妻这是高兴呢,跟着自己在卢城过了三十年,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冯从义叹了一口气,是啊,自己在这里呆得时间够长了,但就这样走了,他却又实在放心不下,这里凝结了他数十年的心血,卢城这些年来虽然处于劣势,但倒也至少保证了蒙人不敢大规模的进攻这里,至少自己也保护了这城里的十数万居民吧![]征途5
“爹,王副将来了!”冯安国和一个中年将领走了过来。
“冯将军!”来人行了一个礼,“这就准备走了啊?”这是冯从义在卢城的副手王敏。
冯从义笑道:“你嫂子是迫不及待啊!从接到调令开始,便急急地开始收拾东西,她是想赶回家去过年呢!”
王敏笑道:“也难怪嫂子着急啊,跟着将军您在这卢城过了这么多年,楞是没回过娘家,这次终于能回去了,能不急么,这距过年还有一个月,路上着一点急,也差不多吧!”
冯从义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书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