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再挣扎,就这般任由他抱着,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还在紫荆关等着她回去的卫羽坤,她就额蹙心痛如万蚁蚀肉。心中一股热流汹涌而上,直冲喉间,她突然觉得无比压抑,一声猛烈的咳嗽之后,那如雨点斑斓的鲜血赫然喷了箫如然一脸,刹那之间就拉回了男子失魂落魄的心神。
女子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两日之后,她听见身边有很多人在说话,然后又被谁都叫了出去。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她躺在床上努力回想那天最后发生的事情,除了箫如然一张吓得惨白的脸,其余的再也没有任何印象。
“我怎么了?”女子支起身躯,靠在床边男子的胳膊上,悄声的问。男子这才发现她醒了,慌忙转过身子小心的将她拥靠在自己胸膛。
“太医说你是太过激动,导致伤口的淤血倒流。”箫如然有些不自在的偏开了头,张罗着殿前的云来送上温水。
女子扫了一眼缓步而来的云来,对她微微一笑,却瞧见到几个并不属于自己这琳琅台的生面孔穿着太医的服饰站在殿门口,旁边还随了几个箫如然身边的禁身侍卫,心中更是一惊。
“那么多人啊?”她很是不解。
“这些都是新来的太医,虽然比不上南朝孙先生的经验,却也是天下间有名的圣手,刚好你有伤在身,我便让他们都过来瞧瞧。”男子一边慢慢的给她喂着水,一边慢慢的道来。
“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如果我忍不住对你发脾气,特准你在任何场合先自行离开。”女子再次对上男子的眼神,却见他双眸怒光不再,所有不甘和恼怒早已化为水下沉石,不见任何踪影,取而代之的全是担心和不舍。
窗外夜色低迷,雨水滴落在华丽的宫灯之上,透过白玉的殿门射进来,在宓可眼底漾起阴霾的寒光,她心下咯噔一沉,仿佛有细微的刺痛在心头泛起。箫如然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宁愿你伤我辱我气我怨我,也好过如今一见到你便觉得良心不安的好。
“好,不吵架。”宓可勉强的挤出几个字,便缩进被子,仿佛是觉得很冷。
男子马上起身站到床边,张罗着让宫人们点几个暖炉,逆着灯影看去,只见他面色一瞬转为惨白,很是害怕一般的慌张。
一切准备完后,他又坐到了床边替她捻好被子,关切的问,“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