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云来送来一套华丽的浅金色的宫装和一大盒首饰。“皇上说了,晚上在夏园接见南朝使者,夫人若是想去,就换套衣服。”
女子扫了一眼盒子里的衣服,浅金色的缎子暗纹浮现,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凤凰。箫如然的心思果然缜密,如若她真的穿了这身衣服去见南朝的来使,丢的还不真不光是卫羽坤的脸。
“去是自然,只是我历来就不喜欢黄色。”女子丢下盒子,看也不看,直接进了房,关上了门。
傍晚十分,女子换了一身纯白的云烟衫,内衬之上绣着秀雅的兰花,云髻峨峨,简单的带了一支镂空兰花珠钗,略施了一点粉黛就在云来的带领下去了夏园的会客堂。
踏入堂内,就见东岳的谋臣几乎到了一半,从汪晋为、曹为、司马序一字排开,最让她吃惊的是坐在箫如然身边的诸葛冥,实在想不到连他老爷子都到了含漳。
箫如然看了看女子的打扮,似乎略略有些不满,但他终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示意她,她的位子在自己的另一边。
宓可带了白小三进堂,并没有征求箫如然的允许,就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让各位久等了,李某初来咋到,不大识路,这园子太大,还真是让我好找!”李不言姗姗来迟也不拘礼,四下望了一眼早已入坐的各位,直接走到宓可的面前就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不言给王妃殿下请安,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胆小人,见了皇上不行大礼居然对其他人行叩拜之礼,岂有此理!”诸葛冥当即就被他的行为点爆了。
“老侯爷此言诧异,我乃南朝内臣,如今瑞王摄政,王妃尊贵如同国母,我自然是要对她行叩拜之礼,而贵国的皇帝陛下那是你们的主子,两国如今战事未平,不言实在没有道理对他也行同等大礼,换着是老侯爷,若是今日是你见我家殿下,难道你会拜他不成?”李不言历来口齿就刁钻得很,宓可暗地一笑,自然不怕有人让他吃亏。
“我没有功夫和你瞎扯,败兵之将有又什么好值得沾沾自喜的,若不是你们三番两次要求和谈,你以为我们有功夫和你坐在这里浪费时间!”诸葛冥原本就大喜欢宓可,事过境迁多年,如今她身份巨变,他自然也是心有余悸,恨不得除之后快。
“我人都来了,也进了这大门,那自然是有得谈,瑞王殿下说了,只要如然陛下开得了口,他就做得了这个主。说吧,打算让我们用什么换王妃与四殿下回去!”李不言没有半点惊慌之色,说得不卑不亢,让东岳的这些个朝臣们都为他捏了一般冷汗。
“哼,你胆子不小,不过南朝还真没有我看得上的东西。”箫如然冷哼一声,不屑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叫李不言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卫羽坤他就生气,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让他郁结难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