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裤兜,瑞士军刀还在,还好,没有记错,裤兜里真的有。她谨慎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除了木头,还是木头,上千根的木头,还都是稀有的红木。在确认四周的确没有人了以后,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前开始用瑞士刀上的锯子从缝隙里锯外面的插削。
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用木制的门插?难道是个原始部落?还是古老的村庄?但是雪山下怎么会有这样温暖的地方?老天,不会掉到了巴基斯坦吧?那可是个苦地方啊。她思绪很混乱,但再混乱也明白首先是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搞清楚状况,而不是在这里等着把她关起来的人。她看了看手上的表,下午3点,海拔高度:4580米。果然是高原。
半晌之后,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登山包筛糠一般的发着抖,似乎这个世界对她最重要的东西就只剩下这个包包了。从那巨大的柴房溜出来,在这不知道是公园还是渡假村的地方兜转了一会,没多久就迷了路。如今她只得悄悄的偎依在假山的背后,等待慢慢入夜。偌大的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像是在接待什么重要客人,她很想跑过去问问她们,但看着众人古怪的举止,她还是心虚的选择了避开她们,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一般。
脸色苍白得难看,可能是有点感冒,衣服上的水分已经被蒸发得差不多了,现代快干技术已经非常高超了,特别是专门对登山爱好者推出的这些装备,大多都是超轻超薄超保暖和防水快干系列的,第一是方便携带,第二就是为了应对恶劣环境的需要。
她感觉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胆怯,前所未有的害怕,连大家说宇翔遇难了,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因为她始终坚信,他还在,他并没有死。而现在,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在自己的祖国了,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有他们的服饰和打扮,语言和行为…她真的不敢去想,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这个地方不光是不属于自己的祖国,也不属于那艰苦的巴基斯坦,甚至很可能连时空都不是…
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她开始求乞自己或许是掉到了巴基斯坦的皇宫了吧。
那些丫鬟和侍卫们的服装,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有点像唐朝,但是却又有点像汉朝,反正一看就不是二十一世纪,光看那裙子长得一拖一摆的,就让人一眼感觉得很是虚无缥缈的不真实。
她开始觉得自己痴呆了,木讷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颠覆了她全部的认知,脑子一片空白,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原来当很多事情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根本就不如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轻松愉快,也并不是个个女主都会应付自如,接受现实,至少,她是真的接受不了。
开始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她们只是在演戏,后来,观察久了才发现没有明星主角就算了,还根本找不到导演和摄象机。她不想去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能是那个她被讥笑过嘲讽过的荒谬理论。
小时候在福利院,没有爸爸妈妈,虽然伤心难过,但是不害怕,因为还有老师和阿姨,还有别的小朋友。而如今,没有宇翔,没有宇霏,没有朋友,没有熟悉的环境,甚至连一个国家的人都没有一个?她反倒是宁愿死了还来得痛快一点。
她清楚的记得白马央措在雪沟上杀猪般的巨吼:“地震了!”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掉了下去,可是后来呢?他们人呢?她的队友呢?那条蓝色的冰川带呢?这么大一座昆仑山呢?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才发现实际情况比梦境都还要糟糕。
她不是该死掉了吗?那么高的地方,那么极寒的地方?那么天崩地裂的摔下去,道理上也说不过去啊?脑袋又一阵巨痛,彻底明白了什么叫该死的时候不死,到最后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