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一些,外加嘴边甜,能说会道而已,凭什么就会被室主如此青睐?这种表面光鲜,腹中空空的绣花枕头,太学每年不知道卒业多少。凭什么室主为了他,宁愿委屈自己的几个同族侄儿?!室主她到底姓不姓王了,她到底看中了刘秀什么?那个毛头小子,又能给她什么回报?
他百思不得其解,远在数百步之外,被他嫉妒的刘秀,也同样满头雾水。
按道理,黄皇室主想要替自己主持公道,留下刚才那几句话就足够,没必要非得直接将自己救走。更没必要,挑选自己给她做游览凤巢山的向导。要知道,凤巢山方圆连五里都不到,眼下寒风潇潇,草木凋零,更不会有什么风景可看!
然而困惑归困惑,出于礼貌和尊敬,刘秀却不敢主动追问黄皇室主这么做的具体原因。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室主身后,步亦步,驱亦驱,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询问。
“我姓王,是当今皇上的长女,八岁时,嫁给前朝平帝为妻。那年他九岁,成亲当晚因为摆弄我的凤钗,被我一拳打破了鼻子!”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困惑,当信步来到了凤巢山最高处,黄皇室主王嬿,忽然伸了个懒腰,缓缓说道。
“啊,啊,室主,室主您行事真的出人意料!”刘秀瞬间将嘴巴张得老大,愣愣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应。
新婚之夜打破丈夫鼻子这种事情,即便寻常百姓之家,也不会轻易告诉外人知晓。黄皇室主今天把自己单独叫到凤巢山上,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这不太合适吧?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并且,并且按辈分算,还得要叫她一声婶婶!
“然后第二年,皇帝就去世了,我就成了皇太后,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妻子和皇后的意义。父亲从外边抱来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让他管我叫娘亲!”背对着刘秀,黄皇室主继续缓缓补充,声音里很少有情绪波动,仿佛在说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皇上,皇上恐怕,恐怕也是一番好心。怕,怕您伤心,过,过度!”刘秀不知道自己该安慰黄皇室主,还是该对其年少丧父的遭遇表示同情,一边结结巴巴地回应,一边偷偷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