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主离开玉衡殿后,言嬷嬷走上前来,低声道:“先生是想将安岚姑娘收到身边?”
崔文君淡淡道:“不如此,如何查清她的身份。”
言嬷嬷道:“只是,广寒先生不见得会放手。”
崔文君冷笑:“那就由不得他了。”
“由不得谁?”崔文君的冷笑刚落,一个张扬放肆的声音就传过来,“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崔文君皱眉,转头,就看到柳璇玑走过来,她殿里的侍女则快步走过来道:“先生,柳先生前来拜访……”
言嬷嬷摆了摆手,让那侍女退下,然后她也跟着退到一边。
柳璇玑走到崔文君跟前,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摇头:“气色这么不好,为那丫头耗费了不少精神吧。”
崔文君转身,一边往殿内走,一边道:“你有何事?”
柳璇玑嗅了嗅放在屋内的那盆山茶花,笑了笑:“也不是特意过来,路过,想起这事,便进来看看,顺便跟你说句话,那孩子,如果不是你的,你也别做得太绝。”
崔文君在美人榻上重新坐下:“然后呢?”
柳璇玑笑了:“我跟她到底有过交情,她又曾求过我,我自是不好眼睁睁看着你胡闹。再说,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赶尽杀绝的事,还是别做为好。”
崔文君冷笑:“这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柳璇玑走到那面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崔文君:“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你应不应,自然由得你,我管不管,也是由得我。”说完,她就转身,看着崔文君摇头,叹道,“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就为那么一个男人,丢不丢人!”
崔文君冷下脸:“你懂什么!”
“我懂……”柳璇玑呵呵地笑了一笑,然后道,“我懂那个男人本就是个多情种,我早说过,他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要的纯粹,他却给不起。”
崔文君忽然收起面上的怒气,慢悠悠地往椅背上一靠:“你要跟我谈陈年往事?”
柳璇玑转身,坐过去,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你直到现在,还是不懂男人。当年我跟你说过,那男人不简单,今日我再告诉你一句,白广寒也不简单,包括那位景炎公子,最好别惹他们。”
崔文君看了看柳璇玑,似笑非笑地道:“早就有人惹上他们了。”
“酝酿了那么多年的风暴,能避开就避开吧。”柳璇玑收回手,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