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沉着脸再问:“那贵人姓什么叫什么?是在哪使唤你的,当时都有谁看到了?”
安岚默了默,才道:“只知是位姓景的公子,并不知叫什么,那天他带了一名小厮在怡心园的角亭内煮茶赏花,当时亭子旁边并无旁人,所以,除了那位小厮,应该没别的人看到。”
王媚娘忽然开口:“既然没别的人看到,那只能去找那位公子给你作证,证明你所说的不假?”
这怎么可能,陆云仙大怒,又恼安岚嘴拙,编个理由也编得这般漏洞百出。能出入怡心园的客人是何等身份,即便是查出那贵人是谁,那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为一个香奴作证。但眼下这情况,对她越来越不利,王媚娘是步步逼紧,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也开口道:“怡心园不是普通客人能进去的地方,就是寤寐林里的香使,也是不能随意进去的,让那样的贵人为一个香奴作证太不现实,即便是找到那位客人,谁敢拿这等小事去说。”
王媚娘正要接话,连喜儿为着早点息事宁人,就对安岚道:“若你所说不假,那你应该记得那客人的样子和衣着,你好好想想,只要你所说的能对得上,偷香一事就算与你无关。”
陆云仙即点头,王媚娘脸色微变,就看了桂枝一眼,桂枝则侧过脸往院门那看了看。随后就见一位婆子走进来说寤寐林的陈香使陈露过来了,并表示有极重要的事要见连喜儿。
连喜儿不解:“什么要事?”
那婆子有些迟疑,陆云仙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正要开口阻止,王媚娘就已抢先道:“这么大早就过来,想必真是很重要的事,你说吧。”
那婆子微微欠身,才道:“陈香使说,昨儿傍晚她发现有香奴偷偷拿香品去寤寐林卖,还被一位客人给看到了。如今已查到那香奴是源香院的人,所以现在她领着那位客人过来认人,眼下已等在院外了。”
陆云仙大惊,连喜儿极为意外,王媚娘是早有准备,也不待连喜儿开口,就命桂枝去请人进来。
片刻后,安岚抬起眼,院门被急切地拉开,陈露掩饰着眼里的焦虑,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其身后跟着一位三十左右,脸庞有些虚胖的男人,正是马贵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