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也连连点头:“感觉是给我上了一课,虎队长这追踪能力真是没得说。”
张青保问:“小虎,既然你说这几个人是前往这个位置接应,那他们到底在接应什么?”
虎平涛撕下那张纸,收起笔记本:“三种可能:首先,接应从境外过来的贩毒人员;其次,组织偷渡,入境或出境;最后一种,走私。”
他一边整理背包一边说:“上述三种可能,从境外进入的可能性最大。从国内运毒出去这种情况可以被排除,无论人员偷渡还是走私,只可能是从境外流入,而不会从国内出去。毕竟路线摆在这里,他们不可能反其道而行之。”
张青保抬手冲着虎平涛翘起大拇指,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虎平涛把撕下的纸递给张青保:“马上与十一号驻军哨卡联系,让他们的巡逻人员尽快赶往这个位置。再就是与站上联系,通报情况,派出无人机对这一带展开定点搜索;勐耿方向也要派人支援,沿四十七号公路形成警戒线,对来往人员进行盘查。”
……
西洛边检站。
所有队长级以上人员集中,召开紧急会议。
刘光北站在大屏幕前,指着从电脑里调出来的辖区地图,神情严肃:“根据第七巡逻队发现的情况,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偷渡。从东涧到三号地区,再到五号地区,刚好形成一个“之”字形的夹角。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对方应该是昨天夜里从西部边境,也就是巡逻路线第五至第七边界段入境。”
“一小时前,站里已经按照虎平涛他们的要求放飞了无人机。机载监控显示,在蚂蚁箐西南方向,有大量人员集中后对地貌的破坏痕迹,这与第七小队的判断完全一致。”
副站长赵成泰疑惑地问:“五号地区都是深山老林,密密麻麻的全是树。无人机监控摄像有那么高的清晰度吗?”
刘光北解释:“五号地区与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早年的时候,有人跑到那里开荒。一家六口人,两个大的四个孩子,超生交不出罚款,只好全国流窜,想着边境这边没人管,就跑到老林子里,砍树烧荒,种起了麦子。当时边检站还没有成立,东边的寨子也很少有人往这边走,那户人家在山里呆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被发现。后来那男的下山,跑到寨子里偷衣服和盐,被当场抓住,这才知道他们在山里的住处。”
“后来民政局把这家人带走了,那时候也没有恢复植被的概念,只是放了一把火,烧掉尚未成熟的麦子,就地撒上树种,直到现在……我去年搭乘森警大队的直升机往那边飞了一趟,五号地区的植被明显比附近的稀疏,树木高度也不够。当年那户人家搭建的小木屋还在,别说是电子摄像头了,就连我当时坐在飞机上,也能看得很清楚。”
说着,刘光北从桌上拿起几张放大后的照片,用圆形磁铁扣压着,顺序固定在墙上。
照片很清晰,是从上空九十度垂直拍摄。
稀稀拉拉的绿色树冠被厚且严实的密林包围,就像一颗硕大无比的猕猴桃,从中间被挖掉一块,露出淡绿色的果肉。在这极不和谐,对一张张张照片造成破坏性效果的不规则空地上,有数十个人影,正朝着东部林带深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