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李兆军有些急,语速也很快:“前天晚上我把王永禄带回所里,他醉了,一直躺在禁闭室里睡觉,直到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中午才醒过来。笔录上有他的签字,昨天还是赵丽帮我录入的资料。我打电话通知他家里人,可是没人接,只好按照惯例先把他送去看守所……所长,花钱捞人这事真不是我干的啊!”
廖秋抬起手,轻声安慰道:“没说是你干的,就是叫你过来了解下情况。老陈和小虎刚好在门口遇到王永禄他媳妇,既然人家说了有这事,我们就必须调查清楚。”
陈信宏道:“我刚才去赵丽的电脑里查过笔录资料,情况跟李兆军说的一样。”
虎平涛插进话来:“我觉得这事的关键在于操作者是谁。刘玉芬说,那个老杨是他们工程队的同事,他的老表负责帮忙。他们都是村里出来打工的,五千块不是一个小数。要不咱们再问问刘玉芬,让她带着我们去找工程队,找那个老杨?”
陈信宏摇摇头:“她肯定不愿意去。这种事情说好听了是走人情关系,说不好听了就是违法违规。刘玉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其中厉害她还是懂的。”
廖秋摸着刚剃过胡须的下巴,感受着毛发粗硬根部不断从皮肤内部凸起的粗糙,疑惑的自言自语:“这事挺新鲜的。照刘玉芬的说法,那个叫做“老杨”的人应该能量挺大,而且跟我们所里的人很熟。可这抓人放人,不是我们说了算,必须按照法律法规才行。那个老杨显然不是警察……要我说,刘玉芬大概是被骗了。”
被冤枉的感觉很糟糕。李兆军心里窝着一团火。他摘下警帽,左手插进杂乱的头发深处用力抓了几把,发出烦躁且带着怒意的声音:“所长,我去问问刘玉芬,让她带着我去找那个老杨,把事情搞清楚。”
陈信宏冷静地说:“你先别急,这事没那么简单。刘玉芬是个老实人,不会说瞎话。廖所刚才说的有一定道理,她可能是被人骗了,但我觉得不排除咱们所里有人搞鬼,否则刘玉芬不可能编出“花钱捞人”这样的理由。”
廖秋思考了几秒钟:“这样吧,让赵丽把手上的事情放着,陪着刘玉芬拉拉家常,说说话。她没犯法,审讯制度不适合用在她身上。女的跟女的之间容易交流。如果赵丽谈了没有结果,李兆军你再上,到时候态度强硬点,不愁挖不开缺口。”
正说着,张建国快步走进办公室:“所长,有人来找刘玉芬。说是她男人的同事,叫做杨炳祥。”
这句话引起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廖秋不由得笑了:“这才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看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