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块！”瘟猪刘拿手指，刷了刷牙，歪嘴说道。

“你打发叫化子？”肥仔怒道。

“叫死呀！我是说‘一天，两块’，你听清楚没有？”瘟猪刘冷哼道。

“一天？”肥仔不为人注意地抖了一下身上的肥肉。一天两块，虽然听着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们这些没事儿干的小混混，看着挺嚣张，平时吃吃喝喝的也不少，可从来都是手无余钱，要是有家有口的，甚至连家都养不起。而瘟猪刘提供的这个数字，如果凑够一个月，已经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用上大半个月的了，这还是因为最近香港的物价上涨了很多，要不然，一个月说不定都能勉强应付下来。

“没错，就是一天两块，怎么样干不干？”瘟猪刘斜撇了他一眼，稍显狂妄地问道。

“嘿嘿，瘟猪仔你行啊，遇上贵人了？哪里接了这么一票大的？”肥仔露出了笑脸，问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到底干不干吧？”各自的关系各自的道。瘟猪刘混了多年，自然知道把关系给自己留着，要不然，被人抢了去，以后吃什么？

“到底什么事儿？要是危险的话我可不干。”肥仔说道。

“油麻地，起风！”瘟猪刘答道。

“起风？这么点儿事儿，要一天两块？”肥仔奇怪地问道。起风，是他们之间的行话，就是传播谣言的意思，这种事对他们这些混混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我怎么知道？大人物的事儿，咱们只管听吩咐就走了，问那么多，你活腻了？”瘟猪刘瞪眼斥道。

“行行行，你有生意，你就是老大！”肥仔白了瘟猪刘一眼，又突然朝大排档的老板招了招手，大声叫道：“老板，来两只烧鸡！要肥的！”

“等着！”大排档的老板只穿着件大裤衩，腰间系着白围裙，一身的腱子肉，听到肥仔的招呼，应了一声，又转身朝屋里吼了起来：“两只烧鸡，快点儿！”

“不用两只，来根鸡腿就行了！”瘟猪刘突然插话进来，又转脸朝肥仔瞪了一眼：“你这辈子没吃过肉，知不知道现在烧鸡多少钱？就敢一次要两只？想吃死我呀！”

“你小子发财了，我沾点儿光还不行啊？”肥仔撩起背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是吃饱了不饿，老子最近没什么活，可一天一夜都没吃饭了。”

“怎么没饿死你？”瘟猪刘骂了一声，却又转身朝大排档的老板叫道：“老板，给这个死胖子再加一碗米饭！”

“鸡腿拌干饭，你想噎死他？”老板干笑了两声：“还是再来碗汤吧！”

“好好好，来碗牛肉汤！”肥仔连忙说道。

“这里有水，噎不死你。”瘟猪刘提了提桌上的茶壶，又转头对那老板说道：“不要汤！光干饭就够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连碗汤都舍不得？请吃饭都这么小气，当心哪天遭报应！”老板瞪瘟猪刘一眼，又朝里面大吼：“一碗干饭，越干越好。”

“没事，我这样的人老天爷是不会收的。”瘟猪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