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也是一个会撒赖的。”赵樽叹口气,提了提她的腰身,将她整个儿纳入怀里,不轻不重地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
“赵樽……”夏初七拥抱他的力度更紧了,直到紧得两个人都密不透风有些憋气,她才咯咯笑了一声,“其实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就是觉得你身上好香啊,想多闻一闻。”
一句好香啊,马上换了赵十九的黑脸。
男人大概都不喜欢人家说他香,可夏初七是真心这样觉得。那不是熏香的味道,就是如同清风绿草一般清爽,只要靠近他,只要落入他的怀里,她便能感受到那暖暖的,火热的,若有似无的清幽香味儿,那是一股子赵十九特有的味儿。
以前她不肯承认,可如今就要上赌命的“赌场”了……
她才发现,原来一直是那样舍不得。
“陛下在邀月亭等您!”一名小太监等在门口。
赵樽淡淡点头,“好。”
两个人并排而行,领了五六个丫头侍卫,一路向邀月亭去。
晋王府的院落实在是大,从青棠院绕出来,又经过两个院子,穿过几个回廊,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工夫,才到了后面花园中的邀月亭。所谓邀月,是指这个亭子地势较高,沿着一级一级的青石台阶上去,那里是一片开阔的地方,亭子周围用木栏围着,此时夜幕拉开,灯火缭绕下的邀月亭显得华美而悠然。
一干丫头太监和侍卫们,都留在了邀月亭下面。
亭子里头,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皇帝独坐在大理石的棋墩边上,身边只有一个侍立的崔英达,手里一直捧着装了毒酒的托盘,一动不动,神色端容。瞄了那二人一眼,夏初七心里沉甸甸的,第一个先跪下去行礼。
“臣楚七,参见陛下。”
洪泰帝放下手边的茶盏,抬了抬眼皮,没有喊她起来,只慢慢悠悠瞄向她身侧的赵樽,淡淡出口,“老十九,朕好久没有与你下棋了,不知你如今棋技如何?”
赵樽单膝跪地,上前拱手施礼,“回父皇,儿臣学而不精,不敢与父皇出神入化的棋技相比。”
“你啊,就是谨慎。”洪泰帝微微一笑,“你既然不敢与朕比,为何又敢让你教出来的徒弟来与朕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