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辽军来了!”一声凄厉的惊呼突然在人群中响起。仿佛应和这声呼喊,东边传来轰隆隆的大响,漫天烟尘席卷而来。转眼之间,辽军铁骑突入百姓中间,弯刀砍杀,只见血肉横飞,铁蹄践踏,只见尸横遍野;百姓们叫喊着四处乱跑,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噩耗不断传回东京,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陛下,为今之计,只能向南迁都了!”蔡京终于提出了一个建议。高俅等人纷纷附和。皇帝不禁心动。
“不可!如若迁都,整个北方局势将难以收拾!陛下若走,试问北方的军民还有心抵抗胡虏吗?那时,整个中原大地势必沦陷,而我朝偏安南方一隅只怕也难以久安!陛下,绝不可弃京城!应当立刻调集大军反击辽国!辽国燕云十六州共计不过八万人马,我朝有百万禁军,难道要因为这区区八万胡虏就迁都?这太可笑了!”这番言语义正词严,出自宿元景,也就是宿太尉之口。之前宿太尉并不在京城,而在京西巡视民情,今天才赶回东京,听闻事态紧急,不及休息便带着满身的风尘来上朝见驾。
皇帝原本是想要迁都的,可是听了宿元景的话,又不禁犹豫起来了。
蔡京没好气地道:“童贯十五万大军顷刻间便全军覆没,其他的军队又能顶什么用?再者说,各地兵马调动尚需时日,倘若辽军长驱直入直捣东京,该如何是好?”
宿元景奋然道:“如胡虏真敢如此,那再好也没有了!我们可以凭借东京坚城牵制辽军,同时命令京东东路及河北西路等地禁军切断辽军退路,如此一来,来犯胡虏变成瓮中之鳖了!”
高俅冷笑道:“说的倒是不错,只是不知宿太尉将陛下的安危置于何地?以陛下为饵,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宿元景大怒,指着高俅的鼻子厉声质问:“你如此着急地撺掇陛下丢弃祖宗基业,才是居心叵测!你究竟是我大宋的太尉,还是辽国的太尉!”
高俅上前一步,高声喊道:“你分明是想害死陛下,以便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几乎要打架的架势了。朝臣们都看着,有的看戏,有的叹气,有的则幸灾乐祸;皇帝被这两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