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天玄月虽然是窃梦者，但却并不是梦境里的神。夜白梦里的规则，实际上还是由夜白自己的潜意识来设定的。上次的事，可能给夜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者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总之，天玄月刚刚进入夜白的梦境，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异状。由于这个契约魔法是单向的，是由天玄月设立的，所以夜白才迟迟都没有发现问题。

也怪不得天玄月之前会救夜白了，要知道这个契约，原本可是夫妻之间互不背叛的契约，上次的说真心话，不过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的应用罢了。刚开始，是夜白自己主动跳下去的，那天玄月不出手相救，完全没问题，她当时还以为下面有什么东西夜白才跳下去的，所以，其实也不存在“救”这一说。可掉到中途，夜白出声求救了，这种时候，天玄月再无视夜白，不出手相救的话，那没准她自己立马就会出事。

其实，反正是在梦里，出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天玄月并不确定，这种方式到底能不能彻底把契约解除。现实世界里，人只要死了，那相应的魔法啊、契约啊，都会解除。可关键在梦境里，天玄月是死不了的啊，就像夜白自己都能够随意使用死神的镰刀一样，在梦里面，完全可以无视身体状况。如此一来，明明应该死，最终却又死不了，这样不上不下的姿态，跟夜白的契约可能还是不能解除。所以没有必要的话，天玄月用不着专门去尝试。况且类似死亡的感觉，估计也没有人愿意去体验吧。

这就是夜白跟天玄月所面临的古怪现状了，明明互相之间是敌对关系，却阴差阳错的能够和平共处。虽然夜白不认为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但目前而言，他们两人好像都不打算刻意改变些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不在山海城？”夜白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