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军,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某说得不对么?难道黑鸦军换了军使?”
“没换,的确没换。可是,难道黑鸦军是李存孝一手创建,从一支三百人的牙兵部队发展成如今这番声势来的?错!黑鸦军是以大王十五岁时的三百牙兵为基干,经过二十年、无数次征战才有今天之模样的!这支军队,与其说听命于军使,不如说直接听命于大王!李存孝纵然为军使,一旦大王传下钧令,你道黑鸦军会跟着李存孝走?笑话!”
“啊……这么说来,大王根本没将兵权下放给他们?”
“越是年长、有威望的养子,大王就越不肯给他们兵权,这是很显然的道理嘛!正因为如此,似李嗣昭、李嗣源、李存曜这些年岁不大,威望不彰,但偏偏能力上佳的养子们,才会真正手握军权,虽然其手中的兵力未必多么强大,但总好过根本没有兵权,你说是不是?”
“哦,某明白了,原来竟是如此这般,唉,来这达官贵人也不好当啊。”
“废话,没点头脑能做成大事?某也就是听得多了,没事瞎琢磨琢磨,没准大王想得还更深呢!”
“那是,那是。不过这么说来,这李飞腾今后不是前程远大,飞黄腾达得很了?”
“**不离十吧……话说他这飞腾军的名字还真不错,李飞腾,李飞腾,飞黄腾达啊!”
“对哦,还真有点这个意思!”
“哈哈!”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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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克用的马车之上,居然还有火炉,炉上温着热酒,闲来无事的李曜便想起了白居易的这首诗,唯一不应景的,是如今正下着大雨,而没有晚来天欲雪之兆。
“吁……”车夫忽然吆喝一声,马车往前一顿,车里的李曜差点将手中的温酒泼了出来。车外传来阵阵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外面议论什么。
李曜拿稳酒杯,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在前面答道:“李军使,前方的路被堵住了。”
李曜奇道:“大雨侵盆,路怎会被堵住?”
车夫也有些莫名其妙,答道:“还未可知,只是这郑家祠堂门口全是人,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李曜一时好奇心发作,也不答话,掀开车帘往外望去。
此地乃是一座小祠堂,占地不大,只是一个小院大小,李曜平时并没有注意是哪家的祠堂,此时听这车夫口气,才知道主人姓郑。
祠堂门外果然有很多人,大多打着伞,也偶尔有两三个没有打伞,一身上下被大雨淋得湿透的,足有五六十号人,男女老少都有。
李曜了一眼,喃喃道:“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甚至起来还有些群情激愤,莫非不是来祠堂祭祖,而是出了什么别的事?”
他仔细听听,倒也听出了一个大概,似乎是某个有权势的大人物说郑家一位寡妇的儿子偷了他家的鹅吃,那寡妇带着儿子来祖祠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