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年的五月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五月,很多人的命运都由此而改变。
当富察格格传来滑胎的消息时,箫筱形容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是她却固执的认为这个消息并不真实,毕竟在历史上,弘历的皇长子正是诞生在这位富察格格的名下。虽然如今年份已经不同,但人选应该没什么差别才对。
所以当圣母皇太后钮钴禄氏传她去寿康宫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多想,以为钮钴禄氏只是要像平常一样让她帮忙美容而已。箫筱其实也分析不好自己和这位太后的关系。钮钴禄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最起码箫筱是这样认为的。
箫筱总是以为,当乌拉那拉氏也被封为太后的那一天,钮钴禄氏会大大的弘历闹一场,最起码会固执的住在景仁宫不肯迁宫,就如雍正的老妈一样。谁知道钮钴禄氏竟然没有一点儿挣扎,甚至在寿康宫还没有完全整理好的时候就搬了过去。对乌拉那拉氏也是客气的很,虽然没有每日都去请安,但是走动还是很频繁的。
而自己在养心殿这几年的日子,钮钴禄氏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干预。很早之前,钮钴禄氏还会警告自己离她儿子远点,等她真的和她儿子有了什么之后,钮钴禄氏反而一言不发了。即便是传自己来寿康宫,也是做做脸,说几句没用的话而已。所以箫筱在来寿康宫的路上时,真的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
寿康宫也位于紫禁城的西侧,在慈宁宫的斜后方。所以每次弘历去请安的流程总是先到慈宁宫,然后再到寿康宫。对此,钮钴禄氏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不满了。
虽然在规模上要稍小于慈宁宫,但在功能上和景色上其实还要比慈宁宫要稍好一些,按照以往来寿康宫的习惯。箫筱直接往那花厅去了。谁知道领路的小丫头却道:“太后娘娘正在佛堂等着萧姑娘,萧姑娘跟奴婢来吧。”
箫筱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毕竟在她的眼里,这些后宫的女人大概都是神神叨叨的。箫筱进入佛堂的时候。钮钴禄氏正跪在佛前念经,一脸的虔诚。
箫筱很自觉的跪在了钮钴禄氏的身后,虽然她心中并没有佛,但也知道在这样的社会里,对佛是不能够的亵渎的。
“你的心不诚!”跪在前面的钮钴禄氏突然开了口。箫筱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笑道:“诚与不诚不再一时,奴婢心中时常惦记着佛。这也就足够了。”
钮钴禄氏没好气的瞪了箫筱一眼,低声道:“佛对你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楚,不要胡言乱语。”箫筱忙正了脸色,恭敬的答道:“是!”她以为钮钴禄氏要在佛前问她的真心话呢。谁知道钮钴禄氏却率先起了身。带着箫筱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间静室。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床一桌。
钮钴禄氏坐到桌前,审视的瞧着箫筱,看的箫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跪下!”钮钴禄氏突然厉声道。
箫筱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也很想有骨气的顶撞回去。但她还是认命的跪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钮钴禄氏。钮钴禄氏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此时的钮钴禄氏已经百炼成精,再也不是箫筱刚刚入王府时那年轻的母亲了。
是啊,十几年了。每个人都在不同的长进着,而她箫筱却似乎从开始就没有变。钮钴禄氏似乎也正想到了这个问题,突然笑道:“哀家还记得第一次在王府中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幅表面顺从,骨子里叛逆的样子。过了十几年,你依旧还是没变。”
箫筱更奇怪了,难道钮钴禄氏是叫自己来话家常的。箫筱虽然没有变,但却从来也不笨,自是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简单。忙低声道:“皇上也说奴婢是死脑筋一个,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