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人却还是微微放了心,知道了敌人的指向,事情就简单多了。冷傲甚至都开玩笑的说起了箫筱的事情,说她真的是弘历的福星,每次都能在巧合下化险为夷。傅宁也叹气,完全没想到自己当日的一个馊点子,会有今日的成效。开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当傅宁听妻子说起箫筱的种种恶行时,可想而知他是一种什么表情了。
“这门亲事是你一厢情愿,还是你阿玛跟你透露过这种意思!”傅宁扫了容福晋一眼,语气有些不善,但是也没大发雷霆。容福晋一愣,低声道:“阿玛自然是想着为安格相看个门当户对的…….”
“那就收起你的小心思!”傅宁不等容福晋说完,就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并且带着一些警告的意味说道:“以后少打小竹的注意,她不是你能动的人。”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气的容福晋摔了几个杯子,恶狠狠的道:“不就是想让她进府嘛,我偏惹,一个奴才,还能被捧上天不成。”
自然这话傅宁是没听见的,他已经在书房里,对着这次雅克萨战役的总结报告,沉沉的深思起来。当初弘历在雍正的默许下,带着一帮人在盛京研究大炮。傅宁虽然很积极的给了很多的意见,并且跟着跑前跑后的做了不少的事儿,还在盛京一窝就三年。
但傅宁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能研究出大炮来,而且不管是射程还是准度都做到了名列前茅。傅宁还一直以为,自己要可劲儿的攒钱,即便是不跟着洪门干,有朝一日也要从洋人哪里买军火。
所以此时,傅宁对着新型大炮的战斗成果,华丽丽的犯难了。直说吧,怕雍正说他们夸大,而且也怕雍正对于弘历起什么芥蒂。不是自古都说圣心难测吗?
就在傅宁绞尽脑汁帮弘历写报告的时候,弘历正冲着已经悠悠转醒的箫筱笑道:“你就是这么欢迎爷的啊,弄了一屋子的血迹不说,还给爷晕倒了。”
箫筱歪着头看着弘历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那雪谷的小木屋中。待看清这屋子里的摆设时,忙挣扎着要起身。她现在就躺在弘历的床上,这若是在宫里可是能被杀头的罪过。
谁知弘历却按住了她:“躺着吧,除了青雨在外间,其他人早就打发回去了,没有会跳出来说你不符合规矩的。”弘历笑的很柔和,坐在箫筱的身边悠悠的看着她。
箫筱低声道:“谢四阿哥。”
弘历叹道:“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反而糊涂起来。你说让爷说你什么好,一个莫名其妙的丫头说怀了爷的孩子,你就信她啊,还堂而皇之的让人住了下来。若她的目的不是对付爷,而是对付你,你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丢的。”
箫筱这才想起自己晕倒时那荒唐的一幕,怔怔地问道:“她怀孩子的事儿是假的吧,那些血是哪里来的呢?”弘历有些疑惑的看了箫筱一眼,马上知道了箫筱的心结,握住箫筱的手,沉声道:“这不关你的事儿?人不是你撞的,就算你不站起来,她也早就打算好不要那个孩子了。”
箫筱一脸的沉痛,她总以为不管人们有多阴狠,在面对纯净如天使一般的婴儿时,总是会生出一番恻隐之心。其实在她看到冬儿向弘历捅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冬儿的怀孕不过是为了取得她们这些人的恻隐之心,从而减低弘历对她的提防罢了。
一个女人,能心狠的利用自己的孩子来达成目的。这是箫筱所不能理解的,也是不能认知的。箫筱轻轻的道:“奴婢曾听说,每个孩子都是上帝牵着手来到人间的。您说她为何能狠的下这份心,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弘历看着箫筱的样子,他想过很多箫筱在意的事情,却不曾想到箫筱会对一个小生命如此的看重。他站起来坐到床边,将箫筱拽起来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箫筱的背:“一切都会好的,那个孩子会更愿意投胎到一个看重他的额娘那里。不要胡思乱想了,爷会担心。”
箫筱窝在弘历的怀里,真的有些弄不明白她和弘历的状态了。也许正如后世歌里唱的那样,她和弘历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是最陌生的至亲之人。弘历此时更像后世的男朋友身份,和她暧昧着,却没办法给她未来。
而她,却越来越贪恋这份暧昧,越来越弥足深陷,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