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死她?你不如先勒死我!”姚凤歌也急了,一拍桌子站来,上前去指着苏玉祥,愤愤的说道:“你把我们主仆娘们儿都弄死了,你就活得自在了!看谁还能管得了你!”
“谁要你管我?我堂堂一个爷们儿难道离了你个女人就不能活了?!”苏玉祥一听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他自然明白姚凤歌的意思,姚凤歌没了,他身边自然是清净了,可也没人管着他花钱了。
他的嫡亲哥哥曾经一再告诫过他,定候府的家业日渐凋零,已经没有什么银子给他们挥霍了。还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若是不能出去创出一番事业来,就老老实实的听媳妇的话,跟她好生过日子,把孩子养大。否则,苏家定然不容他。
“不要以为到了江宁就是你的天下!在这里你姚家人多,你背靠着娘家,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小厮!你再对我呼来喝去的,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苏三爷扯着嗓子如是嚎叫。
“喝!三爷今儿是喝了鹿鞭酒了么?怎么忽然有了血性!”姚凤歌冷笑着睨了苏玉祥一眼,一脸的嘲讽。
“你……你个恶妇!”苏玉祥气的满脸通红,他某件事情不行已经有些日子了,这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不能言说的痛,如今姚凤歌大大方方的戳他的痛点,可不是逼着他翻脸么?
只是姚凤歌根本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只愣愣的说道:“大过年的,我没工夫陪着你骂街,你也给我消停点。看样子你是酒醒了,那我便当面锣对面鼓的告诉你,江宁城里的人你爱跟那些三教九流的称兄道弟我不管,只是那些药商药贩你给我里的远一点,别被人当棍子戳了老虎牙还不自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姚凤歌转身走了。
珊瑚等几个服侍的人也都纷纷跟了出去,两个拉着苏玉祥的小丫鬟见人都出去了才放开手,各自朝着苏玉祥福了一福,转身退了出去。
“反了!真是要反了!”苏玉祥从巨大的屈辱悲痛中苏醒过来,转手就把小几上的茶具扫到地上,然后又不甘心的踹了高几一脚,高几哗啦一声砸在碎瓷上,又翻了个滚儿。苏三爷则抱着剧痛的脚呲牙咧嘴的嚎叫着。
屋子里一片狼藉,简直是鸡飞狗跳。
其实吵架从来不是伤一个人的事情。
姚凤歌回到女儿住的小院之后一个人坐在灯下默默地掉了一会子眼泪,等情绪稳住了才问旁边的珊瑚:“月儿睡了吗?”
珊瑚忙劝道:“两个姐儿和小爷都睡了,奶奶无须担心,这边跟那边离得远,一点动静都听不到的。奶奶也别生气了,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姐儿和小爷还小呢。”
姚凤歌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问:“可问清楚了,他今儿是去了哪家酒楼,跟谁一起吃酒吃到这个时候?”
“跟爷的小厮说,爷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京城来的故人,两个人相谈甚欢,在清风阁茶馆里喝茶,后来叫了一桌酒席在清风阁吃酒,一直吃到晚饭的时候又叫茶馆添了茶水点心,用过后才回来的。”
姚凤歌蹙眉道:“一整天都泡在茶馆里?京城来的故友?我怎么不知道京城哪家公子来了江宁?”
珊瑚便道:“要不奴婢再叫人去问问?”
“算了。”姚凤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每天多少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哪里有哪些闲工夫去理会这些,索性不要醉死在外边也就罢了。”